掌。”
天文十二年(1543)年4月2日,由堺町发出的粮草经由海路登陆摄津,送入了三好家军中,三好家断粮之危立刻解除。本想坐等三好家断粮的木泽长政气得破口大骂,不得不主动进攻三好家的营地——因为他知道,眼下时间已经不站在他这一边了。随着京都的消息不断传来,很快摄津的豪族们和他自己的家臣都会知道——木泽长政已经被幕府将军和细川晴元指定为叛徒,那军心很快就要散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本可固守营盘、坐观木泽军因为流言而阵脚自乱的三好军没有选择防守,反倒是出动出营逆袭,迎头杀向了木泽军的队列。而木泽长政满心以为三好家会求稳防守,所以压根没有做好野战的准备,大量的战兵没有披甲,在开战前一刻仍然保持着行军队列,还在慢吞吞地开向三好家的营地……
·
天文十二年(1543)年4月2日下午,摄津国一库城外。
尾随而来的今川义元本想观摩一下三好长庆是如何指挥作战的,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战斗在他赶到前就已经结束了。
他终于明白了三好长庆为何对于战斗是那么有底气,终于明白了那句“如果只需要打一仗就能解决问题,那对我而言就再简单不过了”蕴含着对自己军略的何等自信。
不到三个时辰,不到三分之一的兵力——三好军全灭了木泽军。
方圆十里的战场上,两万多的木泽联军,如今已经看不到任何一面还打着的马印,看不到一个还在抵抗的武士。刀剑、具足、靠旗、粮草被扔的满地都是,和士兵们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在血水中漂泊。投降的俘虏排成长龙,人数比三好家的全军加起来还多,但一个个却都已经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抬头都不敢,不敢直视三好家那蔚蓝如海的三阶钉拔纹。
三阶钉拔纹的海洋后,那个同样一身蓝衣蓝甲的青年正迎风而立,享受着随风送来的血腥味,和数千将士献上的欢呼声。忠诚的旗本为他献上一杯美酒,那一日他向木泽长政放出豪言,留待功成后再痛饮的美酒。三好长庆却没有喝,而是倒在身前的土地上,和将士们一同分享胜利的喜悦。
这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加冕礼,属于武家的加冕。
三好长庆——日本的副王。
·
但今川义元知道,三好长庆可能并不是真的在享受这一切,他依然在表演罢了,就像一个能剧的演员带着面具站在舞台上——模仿着古往今来无数得胜归来的武士,希望自己陶醉的表演可以让将士们满意,可以让他们对三好家更加忠诚。
·
“他可能会成为你一生的宿敌啊,承芳。”站在山丘上的太原雪斋感慨着三好长庆赏心悦目的军略,不由得对身旁的今川义元道,“记住他,记住那个名字。”
“他必不可能成为我的宿敌。”但今川义元却是自信满满。
“哦?你觉得三好筑前配不上你?”太原雪斋对今川义元的志气感到吃惊,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爱徒身上看到如此的霸气,忍不住惊叹道,“好徒儿啊,终于有出息了!”
“不,我是觉得我配不上他。”今川义元干笑了两声,抽出腰间折扇轻快地给自己扇着风,“我是绝对不可能上洛的,但那三好筑前也不可能在有生之年打到骏河吧?我们两个肯定遇不上。”
“你这没骨气的臭小子!”太原雪斋气得狠狠地敲了敲今川义元的脑袋,“那人家要是真打过来了呢?”
“他要是都打到骏河了,那他坐拥尾浓、近畿,我不是只有臣服的份了吗?还有什么好打的?”今川义元用折扇挡开了太原雪斋的手,满不在乎地答道。
·
天文十二年(1543)年4月2日晚,被三好长庆打得全军覆没的木泽长政几乎是仅以身免,带着十几个侍从狼狈地一路逃向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