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冈部元信、朝比奈泰朝、小田切彦次郎等人齐声应道。
但他们话音未落,变故就发生了。
坐在主位上失魂落魄的今川五郎仿佛忽然招魂成功——或者说是中邪了一样,猛地从座位上跳起,冲到屋子中央,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抱着冷泉为和的大腿就哭闹起来:
「冷泉大师,他们硬要架着我往战场上跑,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啊!差点就没命了!那马根本不听使唤啊,我差点就摔死了,就撞死了,就被杀死了!昨天已经没了半条命,今天连剩下的半条命都要没有了啊!我以后再也不来战场了,再也不来前线了,再也不骑马了!吓死我了!」
今川五郎的大哭大喊让整个厅内庆贺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今川五郎那狼狈的模样,厅内也只剩下他的哭喊声。今川家的武士也好,其他谱代外样的武士也好,此刻都是目瞪口呆——看着今川五郎裤子的颜色骤然深了下去——他尿裤子了。战场上没吓尿怕是吓呆了,回过神来就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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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我们斩获了70级首级,还俘虏了80多人,几乎让织田军南下迂回的战兵减员了半成多呢,重大胜利啊。」
夜神后,清点战场归来的山田景隆兴奋地向同僚们汇报此役的战果,却看到大家一个个脸上都是哭笑不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仅仅是今川家的武士们样子不对,那些三河、远江的外样们更是各个在努力憋笑一样,不敢和山田景隆对视。
「怎么了吗?」山田景隆抓住了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朝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
「尿了。」冈部元信简短地回答道。
「啊?」山田景隆懵了。
「少主。」朝比奈泰朝补上了一句。
「啊?」山田景隆依旧没能意识到这两个短句之间是谓语和主语的关系,「什么意思?」
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把这话说出口。最后瞪急眼了,就开始互相推搡,竟然演变成在天守阁里当众扭打。虽然从小到大,一直是冈部元信按着小自己几岁的朝比奈泰朝打。但是朝比奈泰朝也渡过了青春期,身体发育得差不多了,这次居然真的和冈部元信打的有来有回、你来我往,直到被山田景隆一人一把拉开才作罢。
「到底怎么了?」山田景隆也是急了,沉声喝问道。
「少主尿了!」朝比奈泰朝索性豁出去了,大声喊道,「我们把少主架上战场,少主的战马又失控了,驮着他跑向战场去的,把少主给吓尿了!」
「啊?」山田景隆总算是明白了刚才对话的含义,以及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朝三缄其口的原因,但随即愤怒地骂道:「闭嘴,这事情你不能小声说,周围那么多人呢?少主的名誉你玷污得起吗?」
「少主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庆功宴上尿的裤子。」
冈部元信低声说出了这血一般,哦不,是尿一般的事实。
随后,冈部元信还贴心地奉上了一段冷笑话:
「要不了几天,全今川家的人就都知道了。要不了一个月,全东海道就都知道了。要不了一年,全天下就都知道了。今川家的少主上阵尿裤子。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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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四年(1546)6月29日,矢作川畔。
虽然今川五郎的丑事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敌我两军,但不管怎么说,今川家的胜利是实打实的。织田军大军压境,却首战即败被搓了锐气。堂堂织田家家督织田信秀居然被今川家那上阵都要尿裤子的娃娃少主和一个部将山田景隆给击败了,更是令人笑话。而三河的国人众
们却是士气高昂,坚守待援也变得更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