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色的光晕,静静地浮在戟身上。它好似一团火焰,跳跃在长戟上,忽的一阵冰冷刺骨的风吹来,那清浅的光晕,却愈发浓郁了。 而此刻,慕容荪晓、聂生以及苍帝,却也未曾停止他们的攻势,他们随意的穿插在凶兽之间,一片片鲜血,如同一道道泼墨般,静静地渲染在大地上。 刺鼻的血腥味,顺着风,飘向天边,于尊皱了皱眉,可他却未喝止他的兄弟。 横亘在幻与于尊面前的是一片血淋淋的生命,慕容荪晓、聂生以及苍帝依旧在戮杀着那片片脆弱的生命,他们手中的刀剑,从未停止过泣血。 刀剑轻轻地颤动着,他们的身体,屹立在那片寂寒的风中,似乎愈发疯狂,愈发肆意了。 幻啐了口唾沫,他一脸愤恨地望着于尊,指着清,道:“你把她交出来,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于尊冷笑,道:“把她交出来倒好说,只是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幻的眼神愈发的冰冷,他手中的长戟,似在轻轻地吟唱,他轻轻地抚摸着戟身,好似在轻轻地抚摸着一头小兽。 长戟轻轻地吟着,它亦在轻轻地抖动着,长戟好似有了生命一般。 “你若想死,我便成全你!”那柄长戟忽的脱离了幻的掌控,它如一片虹,跨过了山海与天空,很快!如同一道光,倏尔,消失在半空。 当它再出现时,一片璀璨的云霞,正静静地裹着它。 它奋力的颤动着,然而却无济于事。幻一脸愕然地望着那片云霞,幽幽道:“那......是甚么?” 云霞愈来愈灿烂,而那柄闪烁着清白色光晕的长戟,则变得越来越晦暗,直至最后的那片星星点点的光芒,亦消失在天地尽头。 戟身上爆出了几道裂纹,于尊笑吟吟地望着幻,道:“可想收手?” 幻目眦尽裂地望着于尊,道:“休想!”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那这柄戟可要归我所有了!” 幻的面色阴暗不定,他知道戟身的破裂意味着甚么,这意味着戟与他的主仆关系,将要破裂,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戟啊,这是天地孕生出来的极品兵器,若是失去了,定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而缺少了戟的幻,又会做出甚么呢? 是谁在风中轻轻地吟唱,是谁手中的巴乌,在轻轻地颤抖,是谁在天空的边缘,静静地飘摇,是谁在静静地仰望着那片春华秋实? 绝望是甚么? 是在生死的尽头,做最后一个决断吗? 那么,幻,他会怎样? 或许,这世间,本来就存在着一些固执如铁石般的人罢!比如幻......比如幻手中的长戟...... 一起死吗?老兄弟?干了这杯酒好吗?这凉如水的夜色下,渐渐地看清彼此的脸,该是多么的艰难? 瞧! 看见了罢!它的身体,正在渐渐地破裂。 幻! 幻! 幻! 是在求救吗?或许是在作一个殊死的道别呢? 可它终究没有碎裂! 你已经看到了罢!幻! 一个柔情的少年,他的眼前,不仅仅只有输赢! 你看清了吗?幻! 可是我又能怎样?我只想带走林知遇,因为林知遇是一个无法取代的人! 或许,此刻的林知遇,早已遗忘了那段历史,可是在她朦朦胧胧的回忆里,或许终有一人,静静地驻扎在她心海的尽头罢! 你看!林知遇! 你看到了吗?幻在为你战斗!他早已舍弃了生死!甚至是他的老伙计。 于尊的眸子里,有一片清明的光,而那片清明,总是将他从疯狂地战斗中,硬拽出来! 那片清明,乃是一片柔情啊! 在这世上,谁有罪?谁无罪?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去评断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