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明白,如她一样,他们这群人,皆是逐梦之人,她又岂会不知,少年心底的悲愁与怆然? 他只是不说罢了,那沉甸甸的心思,便是从眉眼间,亦可辨别,有时候,她也会想,眼前的少年,心底究竟住着一个甚么样的人呢? 一个会令他,浅望天空,轻轻叹气的人? 若是一个女子,那么这个女子,定是一个清丽无双的女子罢!她也定是这世间,最幸运的女子罢! 当望着他坚毅的双眉时,她知道,未来的事,也只能交给未来,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阻挡的,这是心底的使命,亦是命运的驱使! 望着少年渐远的背影,一滴薄凉的泪,终是从眼眶中,溢了出来,那滴泪,蜿蜒在她温暖的玉靥上,可即刻,便变得冰凉了。 于大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风雪连天的季节,将回忆里的镜像,封印在内心的最深处,在地壳的最深处,能够保存回忆的温度,每个人的心底,大抵都有一片温暖的火山岩罢。 它既温暖,又固执,偶尔也会调皮的从地表,喷薄出来,温暖一番这寒冬的寂寞,与秋日的清寒! 这一刻,再次走在了路上,故事犹在发生,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静静地上演,他的心,倒是平静了下来,嘴边随意衔着一柄枯树枝,甚至,嘴边会哼着一首小曲。 他不急,他刻意的放慢脚步,他好久没有如此的惬意了,世事烦扰,会令他厌倦,也会令他睡眼惺忪地路过一片又一片的盛景。 喘息声,心脏砰砰地跳动声,皆令此时的他,感到安然且幸福。 只是,偶尔他也会收紧眉毛,他浅望着天幕,喃喃自语道:“我离那个世界,还有多么遥远?住在我的心底的那个人,又在何方?” 路,愈来愈远,可意识里,是愈来愈近的,但世界犹在疯狂的扩充着,这一路走来,他生命里的历程,变得愈来愈丰满,他会想起故时的一切,也会唾骂曾经的自己,年少无知! 古人有言:“关河无尽处,风雪有行人!” 又道:“步出城东门,遥望江南路。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 如此尔尔...... 那绵延的脚步,连成了一条小径,后,被风雪淹没,回头望去,只剩下一条清浅的痕迹。 黑色的长袍,随狂风厉斥寒湮的冬,视线时而情绪,时而又变得模糊,他无奈地笑了笑,弯刀自他的手中脱离,在风中疾旋。 雪花飞舞,但却无一朵,落在他的身上,他干净的黑色长袍,从遥远的天幕上向下看,就像一朵墨染的寒梅,静静的被缝制在大地的袖口上。 蜿蜒的小径,被狂风盖住,可那些足迹,却如烙印般,固执地烙在了地上。 长靴上,一路向远方走去,才渐觉,那靴底竟有一片片融化的浆岩,这是自他的体内,溢出的温度。 这一刻,风声紧,天犹冷,体内暴躁的能量,却远不及心态,那般沉稳、健壮! 江湖之路,犹长远,身外之境,略清寒!莽莽撞撞的一路走来,心底的清寒,随冬日里的梅花,慢慢盛开,心底的希望,会赶上早春的那第一缕阳光。 而这片宁静的世界,也会再次变得阗咽、喧哗! 走了多久?几日?十几日?百余日? 总之,他一直在走,没有目的慢慢地向前走,他想要寻找的正是中年男人所道的机缘。 实则,是没有目的的在寻找! 冬日里,枯燥的白光,如冷雨夜里,那条条清冽的闪电,抬头向天上望去,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瞳仁微微开阖,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揉了揉双眼,便溢出了一行热泪。 某一日,自沉睡中醒来,他发现,在百米之外,有一片湖泊,这清寂之地,竟有一片冒着热气的清湖。 明明,昨日抵达此境时,还未发现此境竟有一处湖泊,也就是说,这片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