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在青石街道上覆盖上薄薄的一层,马车从其上碾过,留下长长的痕迹,一路延伸至城外,这才消失不见。
马车驶过郊外,很快到了惜山脚下。
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裴君意越过山门进了社学。
走入课堂,他还是和昨日一样坐到了后面。
过了一会儿,方子良几人来了,打过招呼后,木铎声响起,一天的课程也就此开始了。
……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裴君意说着,站起身看向旁边的方子良。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主动告诉他,方子良愣了一下,呆呆的“哦”了一声。
“嗯。”裴君意点头,转身迈步朝门外走去。
方子良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转过头瞪大眼睛看向苏言清。
“君意他……”他张开手挥舞比划着,才说了三个字便又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他挺忙啊。”有人补充道。
“就不知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了……”另一人附和着说道。
“你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有人忍不住勾住那人脖颈,将他锁住,“裴十公子岂会说谎。”
“是啊是啊。”众人一片应和之声。
方子良也叫喊着冲进人堆里打闹起来,苏言清在一旁无奈的摇头。
说说笑笑的打闹一阵,众人这才下山回家,而这时候,裴君意已经穿过了江州城的城门。
回到城里,马车驶过街市,朝陆疏桐所在的小院而去。
不过,今日又与昨日不同。
马车驶进街道时,又一次被汹涌的人群给堵住了。
这次与前天那次也不一样。
那天,人们满怀期待,如今,人们神情愤愤。
……
早些时候。
前天一同找陆疏桐诊病的几个妇人又在她院外碰到。
几个妇人互相看了看,看到对方隔了一日又来都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也来了?”一个妇人觉得奇怪,问她们时,便把自己来这里的缘由也说了,“我是因为那日陆姑娘没给我开药才来的。”
“我也是……”一个妇人也说道。
“咿?你们也是吗?”另一个妇人瞪着眼,说道:“前日我进了屋里,说了病症就被那小姑娘叫出来了,也没说要如何医治、如何用药……”
“我也是。”旁边有她们不认识的妇人走过来,“我原还以为那陆姑娘问清病症后会派人送药来,可,这都等了一日了,再拖下去,病情越发严重……”
“若是找的其他大夫,有这两日时间,也该好转了。”那妇人蹙眉说着,面上几分不悦,“如此,再不来问问,岂不是平白找罪受?”
“……”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不问不说不知道,如今一问,一说,这才发现,陆疏桐这两日说是开门接诊,可,她们寻上门来,却并未医治一人。
“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治便不治,这开了门,问了病,却又不治。”几个妇人越说越生气,也顾不得她陆疏桐是不是神医了,叉着腰竖着眉大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戏耍我们吗?”
这边妇人们的话语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一些今日才来求医问药的人看过来,眉头皱起,神情变得怪异。
“是,她是神医,我们这么多人亲自登门,给足了她面子,我说是来求医的,她让我们进去了,也问了病症,可就是不说治不治,就让咱们自己熬着是吗?”另一个妇人也跟着喊,“如此拿我们当猴耍,很有趣吗!”
“就是就是……”
“她是神医,我们是病者,我们的生死她却是不管!”
妇人们的喊声越来越大。
正在这时,院门打开。
其内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