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发生的一切曹绍唐并不知道，看着前方的身影，他快步追了上去。

“窦大人！”他大口喘息着，扬声喊道。

窦奴儿似乎这才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向他，施礼道：“曹大人。”

见他总算停下，曹绍唐一面抬袖将头顶的汗水擦尽, 一面快步走来。

“窦大人。”他还礼道，“大人可是要去公爷那里？”

窦奴儿摇头，道：“昨日见过公爷了，今日要去一趟玉带桥。”

曹绍唐问道：“去玉带桥做什么？”

窦奴儿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刻意隐瞒。

“曹大人可认识医术高明的大夫？”他问道。

曹绍唐微愣，旋即恍然道：“是要给嘉卉郡主看病吗？”

窦奴儿点头，说了声是。

“这样啊, 不是说病好了吗……”曹绍唐点头嘀嘀咕咕一阵，旋即又道，“别信了那些个话本故事，民间哪有什么医术高超的大夫……”

他说了一半，想起近日齐国公在民间广邀名医，连忙顿住，改口说道：“还是找太医吧，太医靠谱。”

窦奴儿点头，道：“如此，告辞了。”

曹绍唐施礼道：“窦大人慢走。”

说完，窦奴儿转身上了马车。

曹绍唐抬头一看，这才明白，这哪里是因为听到他的喊声停下，原来是到了自家马车前……

脸黑了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等到马车离开，曹绍唐也转身走开。

“曹大人……”远处偷偷看着这边的几个官员见状, 连忙上前来与他见礼。

斜眼看了看他们, 曹绍唐仰着头，微微颔首。

“嗯, 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几個官员没敢抬头，只敢偷偷抬眼看他，含糊道：“曹大人，之前说的事……”

“我知道。”曹绍唐点头，旋即转身迈步，声音远远传来，“等我请示过公爷再说。”

脚步声已经走远，几个官员连忙扬声应是。

过了一刻，他们这才起身，发现宫门前官员已经全部散去，只有他们几人。

“走吧。”有人开口说道，他们也各自散开，坐上马车离去。

……

……

马车从河岸边驶过，转进街道，在长公主府门前停下。

窦奴儿与太医一同从车上走下。

府门敲响，过了一刻才有下人将大门打开，门上，下人看到来人是窦奴儿，连忙施礼退到一旁。

“窦大人。”他唤道。

窦奴儿没有理会, 迈步朝府内走去，太医紧随其后。

一路从府中穿过，途中林林散散遇到几个婢女，过了垂花门，进了内院，途中没人阻拦，也没人通传，一直到他们停在嘉卉郡主门前为止。

屋门紧闭，门外婢女槿儿施礼道：“窦大人。”

窦奴儿停下脚，看向她。

“郡主呢？”他问道。

“郡主大病初愈，在屋里静养。”槿儿答道。

窦奴儿神情不变，道：“告诉郡主，我带太医来了。”

“是。”槿儿应声，转身推开门，迈步走入。

这一次，窦奴儿倒没有像适才那样无礼，只静静在屋外等候，抬眼看着屋内。

内里窗户关着，阳光照不进室内，昏暗一片，眼前还有屏风隔绝，婢女转过屏风消失不见。

窦奴儿对此似乎习以为常，并不着急，等了一刻，婢女出来告诉他可以进屋，他这才迈步入内。

抬步跨过门槛，带着太医入内，绕过屏风，随着婢女转了个方向，进入内室。入眼第一个还是屏风，抬眼可见其后纱帘垂下，显然便是嘉卉郡主的床榻。

“郡主。”隔着屏风，窦奴儿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