爅,黑里透红的长直发,把光滑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苍白,衣着极为朴素,让他看起来还温文尔雅,下场前,他把唯一装饰用的披风都解下。
说是朴素,当然是人界的标准来说的,事实上,对男女都必须打得一手好架的魔族来说,时尚服饰的定义不是他们在自己家里穿什么,而是出门时那身铠甲的装备有多牛逼,那可是五花八门、七彩缤纷。
就最简单的,她在雷国得到那套,最低配置也有19件。她平时穿在身上的,和他们的家居服差不多了,平常老百姓也不可能穿着重甲在厨房里忙活。这时候,能包裹全身的披风倒是变成他们的日常生活的时尚。
所以,穿着一身衬衫和紧身裤出场的爅,给她一种睡衣派对的尴尬。
尽管在人界,这穿在大街上也是极其平常的,在十四五世纪的西欧地区,绝对是那样。她此刻视觉上的不适,只是在魔界待了一阵子,被同化了而已。
话题转回来了,虽然,很明显,他一定是刚沐浴完鲜血,践踏着满是尸骨的睡房里走出来的,浑身散发出死亡气息的邪魅魔鬼。
爅不紧不慢,一路看着她,先往雷光的坐席走去,郑重向雷光行君臣礼,才走向格斗场。
霆霓瞄了一眼身旁的巫女,她打了一个如遭电击般的寒颤。
“我……”她张大嘴巴,声音发不出来。
她颤抖着,脸色苍白地紧紧抓着霆霓的披风,表情也好奇怪,似乎真的在害怕,这只打颤的小白兔是那个人类小孩?
不知等了多久,云翳吃完了一桶爆米花,人族的巫女千呼万唤始出来,不,都不出来。
全场的目光慢慢停驻在她身上。
“他好可怕,这种魔头,我前脚踏进斗场,他就会捏断我的脖子。”
爅的确是那样速度,对手不是爅,他也觉得惋惜。但,那又如何?
“你不都是横冲直撞,毫不顾虑,不知死为何物的?”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那你想怎样?”
“弃权,我要放弃这场!”
啥?
弃权,放弃权利,一方弃权,赛果判以对方获胜,弃权者告负。
可以这样吗?
当然不可以。
观众席已经炸开了,咒骂的呼声一波一波猛烈地涌上岸。他们要看,看那个嚣张人类小孩被打倒,看她跪地求饶,拒绝弃权。
在监狱的格斗场是不允许认输的,霆霓前天的19场,是经资深裁判判定对手精神已失常,赛前弃权可从没听说过,就算没有战意也要在格斗场挨揍。
弃权是不可能的,并不是因为史无前例。
一旦开了先例,他们马上可以走人,麻烦也会接踵而来。就算是雷光,他也不会答应的。
“不允许弃权。”裁判接过旨意,大声宣布。
切!
她放开他的披风,小白兔也从她身上跳脱,但她依旧一脸精神不振。
“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只能打了。爅是上届君王赛的亚军。”估计本来是安排给曙雀的。
“亚军不是霖吗?”
“最后是八人的双循环赛。最后的最后一场是被雷光打败的霖和被雷光打败的爅。”
所以因为体力不支败北是很蠢的。
“那样想的话,小心一上场就被杀了,别看他是火系的,那可是没有温度却能连灵魂一起煅烧的黑火。”
是火与暗系的魔族。
她看了一眼叫爅的魔鬼,再次愁容满面。
霆霓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防御、防御、防御,等对方露出破绽才给他致命一击,玩弄人心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