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似乎问出了诸将的心声,前时几次出城作战,都被杀了回来,且只有一次攻到清军最后那道围城的壕沟,却也是无力再继续向外突破。
而今,城外聚集的清军虏骑比前时更多,也难怪他们心中有此忧虑,不过眼下祖大寿已然顾不得这些,他预感到今日似乎是一个机会。
有,且恐怕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在祖大寿看来,即使清军仍全心念着「围点打援」之计,暂时不图攻破锦州城,他自己恐怕也再难继续坚持多久。
此刻,锦州城中的粮米吃食还可维持一段时日,然薪材不足却难坏了祖大寿,总不能一直生吃粮谷啊?
所以他前日夜间,才不得不派出勇悍的家丁突围,为的就是将城中实情告与近在松山堡的蓟辽总督洪承畴。
而今,观城外清军的布置便知明军动静一定很大,站在他这里虽然也可隐约望见女儿河那边,但一个个如同蚂蚁般大小的影子,却看得十分不真切。
不过,祖大寿仍然据此猜测到明军定必在准备渡过女儿河,现在城中能战的将士已不足万人,而骑兵更是不足两千之数,他可不敢孤注一掷。
暂时只能让将士们先饱餐一顿,恢复些气力,待城外的情势更为明朗之时,他才会率众杀出城外,与援军汇合。
看着城南、城西的旷野平川,一旦明军主力能够安全渡过女儿河,就算不能一举攻到城下,但只要明军能在北岸站住阵脚,到时内外夹攻,就不怕***凶狠,无论如何也要杀出一条通道来。
只不过,以***的狡猾和凶悍,又怎会使明军如此轻易杀过北岸来呢?
看着城外遍野的满蒙铁骑一队队开拔,他们踏起滚滚盐城,策骑快速奔向西面、南面,目光所及之处,奔腾的***骑兵阵列,直如排山倒海的巨浪一般。
祖大寿心下关切:「不知援军能否快速渡过女儿河,在北岸站稳阵脚,进而解了锦州之危。」
可身旁诸将的疑问,却也使得他的心里多少生出一些疑虑:「可千万莫要损兵折将,大败亏输?否则,锦州无望矣!」
但这种担忧他只能默默藏在心中,嘴上却十分坚定地说道:「哼,***围城已有年余,已然强弩之末,有何可虑?」
祖大寿接着又道:「吩咐下去,吃饱了的都给本帅到南门集合,爷带尔等杀奴!」
…………
火炮轰鸣声不断传来,炮弹的尖啸声也已隐约可闻。
锦州城南关外的土城上,清军炮阵中腾起众多的大股白烟,间夹着一道道凌厉的火光,随后才是犹如闷雷似的炮声大作。
一颗颗火热的铁球,急速旋转着向女儿河面,还有女儿河的南岸的劈头盖脸地砸去。
「轰!」
同样的大铁球也不断轰击着女儿河北岸,甚至有几发都已经打到了土城上,险些击中那些为了这场大战,而新打制的红衣大炮。
女儿河南岸也是大篷烟雾滚滚升起,火光不断闪现间,硕大的炮子疾速飞向女儿河北岸,飞向锦州南关外的土城方向。
清国恭顺王孔有德左边一丈处,就被一颗大炮子砸中,登时腾起大团尘土飞扬开来,他的心中也是惊恐万分。
但在麾下将士们的面前,却又不敢表现出失态的样子来,他身体僵持在原处,除了呼吸竟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在女儿河上,宁远军中的民夫壮大才铺出两丈余的一段浮桥,就被一颗清军射来的大炮子,直接命中,上面铺设的木板轰然碎裂,瞬间就塌陷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木板塌陷碎裂的瞬间,疾速飞来的大铁球,还带起了无数尖利的碎屑木刺,向四下里横飞乱射开
来。
「噗嗤!」
「噗嗤……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