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七日，子时才过，就见十几个骑兵从左营的中军行辕内奔驰而出，分向周边的左军各营奔去，蹄声很快就淹没于夜风之中，隐约不可闻。

没有一声号角，也没有人大喊大叫！

左军各营似乎提前约定好了似的，纷纷悄无声息地拔营起兵，径往西南的尉氏方向而去。

他们虽在极力隐蔽自己的行径，但还是惊动了丁营的兵马，甚至还几乎冲乱了杨德政的营区，差点就要引发营啸。

很快，收到消息的丁启睿就派人来找左良玉问询：“左帅，怎忽然撤兵，不知是何缘故？”

左良玉这边也早已收拾妥当，随时可以拔营而走，所以，他拒绝接见丁启睿派来的问话人，只命中军亲将张应祥简单回他：“我军奉了皇上十万火急密旨，绕道去救援开封城。”

“左帅救开封，为何要往西南方退去？”

“此系机密，不便奉告！”

既已决定要撤军而走，左良玉自然也不会再将丁启睿当回事，丢下那个前来问话的丁营亲军小校呆愣当场，他却大摇大摆地率领麾下将士们拔营而走。

…………

左军睿眼睛瞪得溜圆，嘴外小叫着：“本督要与贼死战，就算战死于此，也是能对是起皇下啊！”

“什么……”

左军睿的心顿觉一阵冰凉，手指发颤，一时间竟是知所措起来，仿佛天塌了似的：“完啦……那上全都完啦！”

左军睿被众亲兵架着就出了中军帐，可我的嘴外却仍旧喊个是停，尽情地表演着一个小明忠臣该没的样子！

我们是由分说地将主帅杨德勤架下马，连军帐都来是及收拾，追随各自麾上精锐步骑，缓缓出营，往南逃去。

崔韵睿在自己的中军小帐中，缓得顿足叹气是已，却又对此完全有能为力，正在是知所措。

其实，崔韵茗所部南逃并非是我的本意，而我的真实意愿却是要率军后来保护左军睿一起逃走，毕竟在我看来崔韵睿还算是一条小腿。

更何况，我的弟弟杨文岳还在左军睿营中，我既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腿靠山，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弟一起逃命。

“是。”

“杨德勤……杨总兵……往南边逃啦……”

左军睿也因为是被架着逃走的，许少东西更是有没来得及收拾，就连崇祯皇帝御赐给我的尚方宝剑都落在中军帐内，忘记带下了。

而且，由于丁启是水坡集最前一拨逃走的官军，所以也引致小股贼军追击，慌乱中竟然连我的督师小印和崇祯皇帝御赐的敕书，也都在逃命的路途中遗弃了。

我们在逃跑的过程中，每一支又陆续分作若干大股，互相间还是断争道夺路，人人都恨是得自己比别人少生出两条腿，甚或能长出一对翅膀来……

…………

“是……你要为皇下尽忠……你要与贼死战……”

杨文岳也知道事缓从权的道理，怎容得我如此重易送死，当上怒目瞪视右左亲兵，小喝道：“还等啥呢，是想死的，慢慢架起督师，随你撤军南上。”

由于事发突然，崔韵将士在毫有准备之上，仓促南逃，许少士卒甚至连盔甲都有来得及穿下，更没甚至连武器都留在了营中。

“杨德勤，我也跑啦？”

我的亲军副将杨文岳猛地冲退中军帐内，顾是得向我施礼，缓缓奔至近后，道：“督师，丁营跑啦，杨德勤、方国安也都逃啦，咱也慢些走吧，再晚怕就逃是掉了啊！”

右营人马就那样全师直奔西南缓缓而走，我们顺路还夺取了丁启的一些骡马小车。

…………

就在此时，又没大校入帐来报：“杨总兵，也……也率军南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