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籍,道:“本欲亲往讯问。只是近来飞鸿宴即将召开,又有外地贵人来访。左、右两位都大夫,对缉盗之事格外重视,所以一时忙得抽不开身。只好让你过来一趟了。”
“上吏公务繁忙,依然愿为小民主持公道,小民感激涕零,哪里敢劳烦大人屈尊!”
身份地位差距摆在那,对方可以表现得和蔼亲民,田籍自己却不能因此妄自尊大。
田曹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叹道:“你跟传闻中,似乎有些不一样。”
田恕偷偷撇了田籍一眼,似乎对兄长今天的礼貌举止有些惊讶。
田曹掾让田籍先口述遇刺之事,并让一名书佐从旁记录。
随后拿起笔录,针对当中细节一一盘问。
讲到告死的诡脸时,田曹掾脸色先是凝重了几分,随后却像松了一口气,对书佐吩咐道:“是‘祷诡’。待会抄录一份讯词,送到一庙三曹那边。”
“原来那个告死的诡脸叫‘祷诡’。”田籍心中嘀咕道,“不过那“一庙三曹”又是什么意思?”
田籍正想打听,此时一名仆役打扮的男子却前来通报,说少府史的人过来了。
田曹掾连忙放下笔录,迎了上去。
少府史总典都守的私库出纳,算得上都守的大管家。
虽然与负责缉盗的贼曹掾归属不同体系,且两方大致平级,但前者身份似乎更加尊贵。
不过来者只是少府史的下属,田曹掾这番作派,过于谄媚了。
田籍稍稍回忆了一些“常识”,便带着田恕从座中走出,立于堂下,低头垂目。
“呵,原来博闻也在这里啊。”
一道淡漠的女声传来,田籍抬头一看,只见门外徐徐走来两位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
当先一位,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步态婀娜,顾盼神飞。不过田籍知道对方实际年龄,已经够当自己妈了。
因为某种意义上,她算得上自己半个妈——岳母,理论上的。
至于紧随其后的女子,桃腮杏面,身段修长,正是原主的未婚妻,叔姜。
伯(孟)、仲、叔、季,叔姜是飞鸿夫人与崔伯佐的第三女,故称“叔”。
至于“姜”,则是平原崔氏的“姓”。
按照大齐朝的传统,贵族阶层是同时拥有“氏”与“姓”的。
其中“氏者所以别贵贱”,用来表明一个贵族的身份高低。
譬如田籍的“田”,就是氏,代表平原田氏这一个贵族身份。
所以但凡贵族男子,皆称氏不称性,以彰显身份地位,区别于平民。
至于“姓”,通常用来作婚嫁之用。譬如田氏的姓是“妫[gui]”,崔氏的姓是“姜”,两者不同姓,便能通婚。
当然,所谓“同姓不婚”这种传统,如今只有大齐朝的皇室,以及老派大贵族会遵守。中低层贵族,乃至沦为平民的旁支,则没有那么多讲究。
至于那些底层草民,自然连姓氏也没有,只有贱名。
“原来是飞鸿夫人与崔氏淑女。”田曹掾含笑打起招呼。
田籍本想低头混过去,但既然对方已经点了自己名,也就不好再沉默,只得上前向年长那位女性一揖,尊称一声“夫人”。
随后目光投向那位年轻女子。
后者正值二八年华,眉目间尚有些稚气,却无损风韵,反而更添清纯之感。
这等我见犹怜的小美女,难怪原主一直念念不忘。
不过,舔狗是田博闻,关我田籍什么事!
于是,他稍稍搜索一下原主的记忆,随意朝对方点了点头:“滢妹。”
话音刚落,只听见田恕一直在旁边低声提醒:“兄长,勿动怒,勿动怒……”
动怒?
他回头看了眼田恕,后者正对他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