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仁寿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体变得无比虚弱。
牲祀时效过去了。
“你……你真的是一个游者吗?”恢复了原本体型的田仁寿趴在地上,望着田籍的目光充满畏惧。
“当然。”田籍嘴角微翘,“一个不需要用御气符就能击败你的游者。”
“我不信!”田仁寿愤愤道,“你一定还有别的手段!”
然而田籍却并没有跟他解释的打算,反而回头去捡起剑。
这是他自己的秘密,为什么要跟敌人解释?
倒是旁边观战的管蓝,因为兄长管离是侠客的缘故,对这个途径的方技有些了解,心中雀跃想道:“莫非博闻兄长炼制了新的侠客阳神?那岂不是说……”
且不说管蓝如何欣喜。
正如她所料,田籍正是凭借轻侠的轻生方技,在抵受住田仁寿的重拳后,渐渐获得了对这种攻击的抗性,越战越强。
轻生者,轻生而重义,发动的前途是要明确心中之义,并始终遵循。
所以田籍在战斗一开始,才要喊出那一番“替天行道”的话。
当时不论场外的管蓝还是场上的田仁寿,都以为这是挑动情绪喋喋不休的小言,却不知其实是田籍为了发动轻生而放出的豪言壮志。
“豪言壮志是侠客发动一切技能的前提,我作为游者,借用六甲拘阳环发动侠客方技,虽然不受此限制,但不先‘明志’的话,还是无法轻生的。”田籍总结道。
事实上,这次与田仁寿生死斗,他故意不用御气符,也不用游者的方技,除了认为自己能凭拳头解决问题外,也存了试验侠客新方技的心思。
甚至在一开始,他故意将勇剽维持在秩一层次,让对方误以为他只有秩一的勇剽,进而产生轻敌之心,被他忽然全力一拳击晕。
至于为什么是击晕而不是击杀,是因为他想起这货对妫鱼所做的事,感觉就这样杀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他应该死得更‘明明白白’一些。”
想到这里,田籍走到虚弱的田仁寿身前,挥起手中剑,照着脖子的位置,作势便要砍下。
此时田仁寿没有牲祀护体,田籍这一剑砍下,当场就能要他老命。
换言之,谁想要阻止田籍,这时候就该吭声了。
果然下一刻,庆琦凌厉的声音响起:“快住手!”
锵!
田籍的剑,将将停在了距离田仁寿脖子寸许之上。
鱼儿上钩了。
“怎么,庆闾副是打算强行干涉我俩的私斗了?”田籍轻蔑回头道,“这可不仅仅是不讲武德了,这是连‘公’德都不讲了!”
按照大齐的礼法,虽然不鼓励民间私斗,却也并无明令禁止。
不过既然是私斗,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庆琦如今以公家官身公然干涉这上不得台面的私斗的结果,所以被田籍嘲讽他没有“公”德。
“我有德还是无德,还轮不到你一个杀人凶手多嘴!”
庆琦冷哼一声,当即转向“太子妃”拱手道:“殿下,田族长这次运粮赈灾,劳苦功高。奈何却被田博闻这厮先是杀子,如今又私斗击伤,若真让他死于田博闻剑下,恐怕仁房,乃至整个平原田氏都将群情激愤啊!”
“这个……确实有些不妥!”“太子妃”闻言配合地点头道,“既然胜负已分,私怨已了,那剩下的就交给有司处理好了!”
“殿下英明!”
庆琦当即回过身,指着田籍道:“殿下发话了,你还不赶紧放人!”
田籍眉头一挑,反问道:“殿下?哪位殿下?”
“自然是我大齐的太子妃殿下!”庆琦往身旁拱了拱手。
“你说她?”田籍指着庆琦身后的女子,冷笑道,“她又不是太子妃,我凭什么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