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们都去哪了?”
某位轨长的疑问,立即警醒了众人。
眼前的忙碌人群看上去“如常”,唯独缺少了这里最重要的角色——北门医馆的医者。
“结圆阵,继续前进!”
陈闾长一声令下,紫龙卫以陈闾长为中心,肩并肩、面朝外地围成一圈,而后以圆阵继续向驿馆内部推进。
过了一进院落,来到病患所在的区域,终于有一名医者出现在众人眼前。
正是田籍第一天到来时负责接待的医弟子衷。
“昨夜师父连夜召集大家议事,好像是要商讨后续治疫之策。”此时衷刚从后厨走出,手中还捧着一大壶汤药,“诸位大人请自便吧,我还得给病患送汤药,先失陪了。”
言罢,衷略一欠身,便匆匆往一处病屋走去。
“无恙。”
“无祟。”
“无邪。”
在场紫龙卫除了田籍以外都是祝者,很快就判断了衷的状态正常。
至于田籍,从对方现身起,就感知到其心中的“忧思”,以及身上“气”的流动,都未发现明显异常的特征。
于是衷在一众紫龙卫的注目下,正常地摇铃,进门,关门,最后消失在病屋内。
“闾长,直接去找田馆主吗?”一名中年轨长见状请示道。
“你们怎么看?”
陈闾长环顾了一圈,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便挥手示意继续前进。
然而就在大家刚刚准备迈开步伐之际,先前一直盯着衷沉默不言的田籍,忽然走到一处木架下,捧起一个空瓦缸,而后猛地掷向病屋的方向。
田籍这一掷用尽全力,势大力沉,不但将瓦缸砸得粉碎,还将紧闭的木门砸开了一半。
这时紫龙卫们反应过来,不由责备田籍此举莽撞,毕竟病屋内有病患,万一砸伤人怎么办。
唯独田猛熟知田籍特长,知道他观察力比旁人更敏锐,好奇问道:“博闻发现了什么?”
这时田籍又找来了一块两掌大小的石块,一边高举头顶,一边寒声提醒道:“铃铛的绳子!”
“铃铛的绳子?”
“不对,那不是绳子!”
众人经他一提醒,立即察觉原来病屋门前串着铃铛的根本不是普通绳子,而是先前驿馆大门前绞断人头的可疑白发!
嘭!
石块重量更胜瓦缸,这一掷当场将病屋木门连着门框整个推倒。
待烟尘消散后,屋内的景象彻底展露在众人面前。
病榻上空无一人。
唯有屋顶上方垂下的一根根白发“绳子”,挂着一个个不同脸孔的人头,在半空晃荡。
这些人头全都双眼无神,咧嘴吐舌。
舌头随着人头晃荡,来回敲打左右两边嘴角,竟然发出铜铃般的声响!
“人头铃铛!”
田籍心中震撼,又发现另一个更诡异的现象。
却见刚刚进去送汤药的的医弟子衷,正在用碗勺给人头们喂药。
药汤水从人头嘴巴喂入,很快就从脖子下方滴漏出,溅得一地淋漓。
然而无论是人头还是衷本人,对此都不觉有异,仿佛只是正常地给病患喂食汤药而已。
这时衷似乎发现了大门破开,目光随即转向外头的紫龙卫们,用责备的语气道:“你们不要打扰病患们休息啊!”
见到如此渗人的情景,紫龙卫不再迟疑,除了陈闾长外,其余祝者纷纷对着屋内释放民极!
祝者们集体宣“礼”的威力田籍是见识过,能够压制同秩次的游者。
而此时衷与人头铃铛们,要么才秩一要么干脆无秩,根本不是一众秩二大祝的一合之敌。
衷当场就跪下抱头痛哭忏悔。
而人头铃铛们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