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说到这里,东王公长叹总结道:“归根结底,这凡事就怕一个‘朝三暮四’,反复无常,让原本就不利的局面变得更为糟糕。”
“原来你们是怨他扰乱了月宫的‘人心’。”燧皇分魂总算的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依我看,东王宫嘴上说着默许,实则心中也是有怨的吧?”
东王公讪讪一笑,不置可否,却将目光转回“镜花水月”。
燧皇也顺势看向那里。
此时镜中画面还是田籍,而他仍旧未入苑伐木,只在月圃外围走走停停,其步态之沉重,之艰涩,如同行将就木的老翁。
任谁都看不出这位将会是救世希望所在。
饶是燧皇分魂先前信誓旦旦地为他作保,此时也不免一阵心虚。
这哪里是救世主该有的模样?
说等别人拯救还差不多。
也难怪月宫众仙对他有所怀疑,暗生怨恨。
只是燧皇虽然认识田籍时间不算长,总归还是一同奋战过,并见识他创造奇迹的手段,所以虽然心虚,但仍存在一分好奇。
到底这一次,他会如何破局?
……
“学宫诸君,那位登月了!”
月圃某处宫室内,览岭子匆匆归来,给众人带来了震撼消息。
正是进入月圃参加试炼的前学宫与宗伯府圣人们。
他们这些圣人试炼期间,暂时居住于月圃的宫室之内,免得久处天道层,道心有损。
月圃虽然只算是初入天道层,倒也也已经算登天,以圣人之躯,自然不可久处,故而每人只有一半时间用于伐木,另一半时间却必须返回这里静养。
自登月以来,凡世已经过去两年。
换算成月宫时间,也有两日。
这两日他们虽然各自感觉有所得,但距离三木成仙的目标还遥远。
这时听闻田籍也来了,想起对方过往重重神勇表现,不禁心生畏惧忌惮之情。
毕竟他们有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临战逃脱之人,谁不怕对方秋后算账?
但不可否认,除此以外,他们这些曾经傲立于凡世的圣人们,下意识都有一种与田籍攀比的心态。
明明二十多年前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后辈,怎么一转眼,就成压在他们头顶上的“圣帝”了?
“籍子在归墟之海时便凝聚了仙躯,如今更有凡圣天地作为其道心之器,根本不怕天道层的气息。”大宗伯语气幽幽道,“如此一来,他虽然晚来两年,但日以继夜不停伐木,说不定进度会比我们更快!”
“大宗伯此言谬矣!”览岭子嗤笑道,“籍子背负天地众生,便是不眠不休,也不可能赶得上我们的速度。实际上我刚刚悄悄去瞧了一眼,彼辈别说伐木,根本连走路、拿斧的力气都没有,正在月圃外围如初生婴儿般蹒跚学步呢!”
闻得览岭子此言,原本还忧心忡忡诸圣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自嘲自己杞人忧天。
这时览岭子目光一转,又对众人道:“再说,籍子能得仙躯,我们就不能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