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寺庙,本该是庄严宏大的场所,此刻却充斥着血色与不详。从天际看去,这些寺院凌乱不堪,被一层鲜红包裹,像是流动的血液般,每过一阵子变化不停,重新组装。
若是有人踏入这片寺院群,恐怕会永远迷失在此地。
不过在此地最中央的主庙,顶部一团氤氲之光,深红似紫,两人盘坐于上,正闭目打坐。时而痛苦,时而畅快,其中一位,光是目睹便能深受感染,与其同焉。
而另外一位,若是荒在此,自然识得这猴子,便是同行冥渡的袁洪。
袁洪似乎正在修炼什么要紧功法,纵使之前酆城发生那般变故,他都没有丝毫动摇。
可忽然,他睁开眼目,没想到却是漆黑一片,纯粹的黑暗,死气沉沉的阴冷,仿佛黑洞般连周边的血色都卷入进去,点点金黄在眼前凝聚,勾勒一副玄奥莫测的画卷。
没有眼珠,自然不会转动,可偏偏那奇怪的漩涡似乎化作实际的视线,在随着天空中的某物移动。
“怎么?心动了!”沙哑到极致的口音,从那位神情变化之灵口中吐出。
沉寂,随后豁然开朗。
“没想到是他,嗬嗬,该想到是他的,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袁洪像是打哑谜一样,可他清楚身边之灵,也就是血侍庙主持菩提血戒,完全能听得懂他说的话。
不谈对方是否为此局的参与者,因为至今袁洪都不晓得自己作为造化寻物的有缘者,是否为眼前老头布下的手段。
只谈对方叱咤酆城的手段,常人只知其有一戒,言戒,说万物血肉于己,渡生灵之气于体。可实际上,他还有两戒未曾展示。
二为闻戒,谛幽冥未成之曲,听化外无相之机。凡有其声,必有回想,纵使幽冥。
三为思戒,纵欲而成血庙,化虚为实,西方言万灵皆可成佛,佛却自在思中。
若破此二戒,血侍庙怕是不止六大之一。而以两者的关系,对方不可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何况这份机缘,菩提血戒未必不想要。
“想要便去拿!摘星揽月,擒日夺穹。洪荒初始便是混沌,何况今日苍穹已暗。”菩提血戒似乎意有所指,实际上旸谷那般大动静,袁洪虽未恢复实力,境界却在,如何能不知晓。
袁洪眨了眨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所动摇,可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这倒不像你这猴子的风格,何时变得畏手畏脚?”菩提血戒似有嘲讽。
“倒不是真畏了那位,不论他现在是否埋下后手。可堂堂尊者,竟然沦落至让镇压者猜测,本就是虚弱的表现,既如此我又何惧一试。”袁洪倒是颇为平静。
“哦,那为何不出手,你该明白,眼前此地有资格获造化者,寥寥无几。若今日过后,你未必有此机会。”菩提血戒喋喋不休,却又不似劝导。
“获造化者我与其有一面之缘,初始还处在迷雾中,如今踏入血庙,记忆道行恢复,却也有了些眉目。他乃劫中之劫,却不在此世,沾染者何止是不能轻易脱身,道陨身灭都是轻的,三阳不过其一罢了。
还有那桩机缘成败关键也在幽族,偏偏他与对方关系莫逆,最是恰当。”
“哦?纵然这般。”菩提血戒道。
“纵然这般,依我以往性子,也先夺了再说。
可如今,吾道愈发清晰,从前无惧乃不知天高地厚。而现在知晓劫难深重,却不畏,往后若是我们再见,必定与他做过一场!”
无惧乃想获得更多,终究只是表面的无惧。可知其可怕,内心不取,方成无畏。
言罢,漆黑双目再次合上,顿时漩涡消失。周边血色如同涓涓细流,更宽更远,甚至整个血侍庙的界,隐隐围绕着袁洪旋转。所谓血侍,供奉者,侍佛、侍道?侍强者罢了。谷
“哼!”菩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