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听到太子说出这句话,周成才停下脚步。
“二郎,当初是为父错了,不该为了争夺皇位、除掉你三王叔而没有追查害死你大哥的真凶。我,真是追悔莫及呀!”
说罢,太子接连咳嗽了数下,一次比一次剧烈,感觉快将肺都快咳出来了。
周成回头,两眼通红道:“父王,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嘛?”
太子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膛,一边得点头,脸色甚是痛苦。
周成大步到病榻旁的桌前,倒了一杯热水端到太子面前。
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几口之后,太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说来可笑,当时我瞧你皇爷爷年近花甲,以为他时日不多,所以才急着铲除掉瑞王。没想到如今你皇爷爷依旧精神矍铄,而你父亲我却时日不多了。”
“父亲,”周成摇了摇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太子苦涩一笑,道:“我身体是何情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刚才太医走后,我让天师给我算了一命,他说只要撑过下月十二,我就能好起来。”
周成面露惊喜,“此话当真?”
太子摇了摇头,“傻孩子,他们道士算命向来只会往好听的说,可你得听得懂他的意思。天师的意思,是我撑不过下月十二了。”
闻言,周成面如死灰。
突然间,太子紧紧抓住了周成的肩膀,神色严肃道:“二郎,为父并非贪生怕死,只是放下不下你呀!若我就这么走了,将来换成五王登基,或是他人,他们都不会饶了你。所以为父打算在死之前,为你做些谋划。”
“父亲,你打算做什么谋划?”周成问道。
太子向周成耳朵越凑越近,几乎是贴着了。
“你皇爷爷年纪大了,容易犯糊涂,也容易听信他人的谗言,不适合再做皇帝了。况且,他这皇帝已经当得够久了。”
听到自己父亲这番话,周成顿时瞪大了双眼,“父亲,你这是要!”
太子一边咳嗽,一边露出浅浅的笑。等停下咳嗽后,他拍了一下周成的肩膀,“我欠你和你大哥的太多!”
......
夜已深。
叶飞独自一人来到了神刀阁,腰间挂着一把剑。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他飞檐走壁,迅速穿行在汴京城的大街小巷里。
最终,他落在了外城城北的一间宅子前,宅子上挂着“时府”二字。
那是武昭院院长时南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