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叶府。
“叶飞,叶飞!”
午睡中的秦舒月突然从梦中惊醒。
“月儿,你怎么了?”她的师父魏诗连忙走到床边问道。自从那夜叶府遭袭之后,魏诗便和秦舒月住到了一起。
“师父,我梦到叶飞,他浑身是血,然后。”秦舒月没说完便被自己吓哭了。
魏诗坐到了她的身旁,用手拭去她脸上的冷汗,叹道:“出了这么多冷汗!别怕,不过是噩梦而已。”
“师父,小月想叶飞了。”
“为师知道,”魏诗无奈一笑,“别担心,他很快就回来了。”
过了一阵,等到情绪平复下来之后,秦舒月问道:“师父,章道长可在府上?”
“早上才见着他,不过这时候应该到城里去了。”魏诗回答,“月儿,怎么了,找他有事?”
“章道长不是会算命嘛,我想找他问一下叶飞的事情。”
“傻丫头,你放心吧,叶飞若真有事,章道长肯定会说。既然他没说,那自然是没事,你别多虑了。郎中说过,忧虑可是对腹中的孩子不好。”魏诗安抚。
然而,魏诗不知道,此时章鹤岭就在叶府西门外的西湖边上,急得不知所措。
......
绍兴沈家,每年中春,转暖之际,总有几天烟雨绵延的日子。
窗台前,望着外头的小雨,沈萧清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封从汴京城寄回来的信。
不必多说,信是叶飞寄来的。
打开信后,沈萧清看到,信上只有寥寥几字——“娘子,你家相公想你了。别吃醋,在我心里头,你是无可取代。”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沈萧清看到后却是心花怒放。
不过,一阵之后,她却努了努嘴,喃喃抱怨道:“臭相公,就不能多写几句呀,再肉麻人家都喜欢看。”
“而且,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叶飞的信后,沈萧清坐到妆台前,仔细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自从叶飞去了汴京,她有时候也懒得梳妆打扮,等到有朝一日叶飞回来时,定要惊艳叶飞一番。
突然间,她面前的铜镜裂了!
沈萧清眉头紧锁,心生不安。
......
未时,已经过了午时将近一个时辰。
神刀阁,杨依依独自坐在院子里。
春日午后的阳关虽然明媚,却不刺眼。
和前几日一样,杨依依午饭只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叶飞身陷囵圄,生死未卜,她实在没什么胃口。
她和她的父亲几乎是想尽了一切手段和办法,可就是打听不到任何关于叶飞在大理寺的消息。
“师妹!”神刀阁大弟子薛瑞急忙来到了她的面前,“师父要你马上到正殿一趟。”
“是有什么消息了嘛!”杨依依匆匆赶往大殿。
进入大殿,杨依依看到了刑部尚书郎世平。
“杨伯伯,可是有叶飞的消息了?”杨依依心急如焚问道。
郎世平看向她,点了点头,面色有些难看。
“叶飞怎么了?”
“刚才大理寺那边派人来了,说是叶飞今早已经画押认罪了,并将他认罪的供状移交给了刑部。”郎世平道。
“啊,他怎么会认罪呀,此事明明与他无关。”
“唉!”郎世平摇了摇头,“还有,大理寺卿已经依照律法判了叶飞死罪。”
杨依依愕然,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急问道:“那何时行刑?”
“午时问斩,”郎世平回答,“今日午时问斩。”
“今日?可此时已经是未。”杨依依话未说完便怔住了。
“没错,叶飞,他已经被问斩了。”郎世平唉声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