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人,仅仅是一听,便可尽数感受到这个女子的哭声里所带有的情绪是何等的悲痛沉重了。
又是恢复了一些理智的阿岚靠着女子的哭泣,好奇地寻求着哭声的源头。
这一回,没有任何的意外,阿岚很快便发现了哭声的来处,他拖曳着身心满是创伤的身体,靠上前去;
那是一间普通小木屋,阿岚附耳过去,静静聆听;
原来那哭声,是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女子,受到惊吓而发出的。
而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之声;
“···。”
“又是梦到她了吗?”
“嗯。”
“你应该忘了她。”
“她可是我们孩子,送给那个该死的魔神,当成了祭品。我怎么可能忘记她,她是我最爱的女儿,我永远都不会忘了她。在梦里,她喊我妈妈,去外面乖巧的摘果子,还叫我吃呢···。”
“够了!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忘记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忘记我的女儿,你这个无能的男人,女儿被魔神生吞活撕的那一天,她一定是害怕地叫着爸爸和妈妈,希望我们帮助她。可是我们做了什么?忘记她!!!那是我们作为父母亲的无能与失责,是我心中最沉重的罪恶,你叫我怎么忘记!!!”
“···。”
“三年了,如果伟大的暴风之神,能早来三年的话,如果他能早来三年的话,女儿就,呜呜呜···。”
“住嘴,不要议论伟大的暴风之神!”
“···。”
“睡吧,明天也许就能好一些了。”
“我时常在想,或许应该由我来代替女儿去死,她还没有仔细看到过这个美丽的世界,就这么匆匆离开了。呵呵,为什么今年的那七个孩子,是那般地幸运,甚至还成为了神女?!我可怜的女儿啊!妈妈,又想你了···。”
“···。”
···
听闻这两个暴风居民的对话,满足好奇心的阿岚,却是陷入了深深的犹豫当中;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变得更加地沉重了;
之前困扰他的氤氲魔雾,又一次笼罩在他的心头,审视着他的灵魂。
罪恶吗?
也许原先,打算抢夺精灵的想法与举动,的确是说不上是善良的。
但那个时候的少年,是可以被理解与原谅的;
因为他的观念还未有彻底被改变,不仅仅是他,部落中的很多人对将海怪视为“精灵”,将精灵视为与人类同等存在的命令,一直都让部落人们如哽咽在喉,难以安然接受。
少年最初的目的也许是多多少少带有功利且自私的性质,但并非是眼下这般惨无人道的邪恶与不可饶恕的罪恶。
那个未知可怕的黑暗神明,其降下的疯狂神谕,却是让这个本信仰暴风的少年,彻底堕落与沦丧。
突然之间,少年的脑海之中,忽的蹦出来了一句话,那是属于暴风的真言;
“暴风有言,众生万物,皆是平等,不应存在高低之分,贵贱之别,不论人类,亦或是精灵。”
“平等的!一切都是平等的!!!”阿岚心中顿时涌起万丈波澜,内心痛苦的想着。
仅存的理智之火在狂风暴雨之中,摇动不止,彷如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
下一刻,竟是出现了让阿岚惊骇万分的一幕,他的眼中居然出现了诡异且可怕的幻觉。
这幻觉似真似幻,他根本避无可避;
眼中一切,回到了刚才密林当中;
阿岚依旧冰冷地伫立在那里,可让人惊悚的便是飞行海怪生生变成了一个人类女子,而巢穴之中的飞行小海怪,则变成了一个七岁的人类女孩;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