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倪梳洗打扮好从屋里出来,楚恒这边正好也准备好了早餐。
一盘雪白的大馒头,每一个上面点了颗红枣,又软又甜,一盆橙黄的小米粥,顶上飘着一层厚厚的米油,米香浓厚,一碟切的薄薄的酱驴肉,红润透亮,滋补味美,此外还有六必居的八宝菜调味,脆嫩清香,酱味浓郁。
楚副所长家的早餐,还是那么的……奢侈。
可惜,小倪因为姥爷他们的离开,再加上没怎么睡够的缘故,今天食欲有些不佳,吃了四个馒头,两碗粥便有点吃不下了,有些浪费了她男人的这番心意。
“没胃口,不想吃了。”
姑娘看着就剩他们小两口的餐桌,又想起了姥爷,轻叹了口气,夹了一块酱驴肉就放下了筷子。
仅仅吃了仨馒头就感觉撑得慌的楚恒心疼的看了眼媳妇,也没多说什么,起身收拾收拾桌上的碗碟就去了厨房。
待喂了两只狗子后。
小两口揣上饭盒,带着各自的小包从家里出来,驱车赶往三粮店。
路上,车内气氛依旧有些沉闷,小倪还沉浸在别离的感伤中没有出来,有些闷闷不乐的。
楚恒哄了好一会,也没见好转,只能无奈放弃,打算等晚上回家再说。
这世上,没有什么烦恼是一……嗯,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是俩!
嗯……有时也可能会是仨,得看多大烦恼。
不多时。
小两口抵达三粮店,小倪心情不好,连茶话会都没参与,跟孙大姨她们打了个招呼后,就拎着包回了办公室。
倒是楚恒听得劲儿劲儿的。
秦寡妇家的事情又有后续了。
贾老太太昨儿一早就跑去了轧钢厂作妖,目的是想把秦淮茹身上的那个属于她们贾家的工作名额要回来,并把她扫地出门。
李富贵直接闭门不见,躲得远远的,最后实在见不到人,贾老太太就从怀里取出一瓶黑黢黢的耗子药灌了下去。
这下办公楼里可炸了庙了,一帮人手忙脚乱的赶紧抢救。
一位家里老婆经常喝药作死玩的老师傅经验丰富,转头找来几块冻得梆硬的狗粪,拌了一大盆粪水,就往老太太嘴里灌。
贾老太太又不是真喝药,哪能喝那玩意儿,被硬灌了一碗之后,赶紧交代说自己喝的是酱油掺凉水,这才作罢。
估摸着她这辈子都不敢在喝药了……
不过经贾老太太这么一闹,秦寡妇在轧钢厂算是彻底待不下去了,听说李富贵正在帮她活动,准备调去其他单位。
“嘿,真后悔从大杂院搬出来了,这也忒热闹了,比看大戏都热闹!”
一口大瓜吃的楚恒心满意足,口中连呼精彩。
“这才哪到哪啊,那贾老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灯,且瞧着吧,往后肯定更热闹。”孙大姨一脸笃定的道。
“您这么说,我可就更期待了。”楚恒笑哈哈的拎起自己的提包,随即摆摆手,与她们道了声别,抹身出门上车,一溜烟离开。
七点四十。
这货驱车来到了单位。
职工们见到这辆拉风的伏尔加再次出现,早已经对这个神出鬼没的浪货见怪不怪了,乐呵呵的冲汽车里的楚副所长挥挥手打个招呼,就该干嘛干嘛去了,也没谁去嚼舌根子。
“碰!”
从车上下来,楚恒瞧了眼旁边正从自行车上往下卸木柴的一位职工,递过去一根烟,随口哈拉道:“不是,您弄这么一大包柴火要干嘛啊?”
“还能干嘛,烧炉子呗。”
那人接过烟,一脸怨气的撇撇嘴:“咱康所一天一屋就给几斤煤,您说够特娘的干什么的?为了不挨冻,我们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