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胆战心惊的人不察之下便会稀里糊涂、慌不择路地抱团取暖,试图以“法不责众”的方式消极对抗。
可实际上,捆绑的方式看似仍在律法的框架内跳舞,而实则他们已经走向了反叛的道路。而等他们发现自身问题之时,往往已然身不由己,于是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所以,为了避免世家不明所以的聚集捆绑,这才有了使团一个一个城池地先礼后兵,不厌其烦地商讨,不惜给出盐铁这样的国之重利来补偿。
如今,自己的巡视使团连续两度剿灭城中世家贵族,短短十数日,斩杀贵族、官吏好几百人,此举无疑是在大肆地宣扬着新政的“霸道”,而更给了暗中的势力以极好的口实。
一旦对新政的恐惧在赵地贵族中蔓延开来......
一场浩劫在所难免啊!
一脸忧虑的吕不韦终于带着满心的忧虑在忐忑不安中回到了军营之中。
得到消息的廉颇将军,在中军帐外迎接着他们。
一番见礼之后,廉颇将军二话不说便出手解决了吕不韦的第一重的难题——权威的问题。
“吕阁老,请稍后!阁老不便处置此混不吝,本将来!”廉颇对着吕不韦一礼道。
“老将军!这......”吕不韦有些意外地看着廉颇,他不明白廉颇为何要淌这趟浑水,他的想法还是将赵启交还给王上定夺为好,毕竟赵启乃是王上的爱将。
廉颇却不这么认为。交给王上处置, 自己自然不用担什么责任,甚至自己可以装作不知此事的样子, 继续做好防务也就是了。
当然自己也不是为了卖吕不韦的好,这才决议插手此事。
只是他知道,他是处理此事的最佳人选。若是由王上定夺,轻了, 恐伤及军法威信;重了,则有损于忠臣之心。要远在千里之外的王上处置如此棘手之事,孰为不妥,此为一也。
更重要的是,此事一日不解决,巡视使团之文官便与护卫军之武将将存在隔阂。文官怨武将不识大局之观,不晓从令而行;武将怒文臣不识同袍之情,不知同袍之义。如此一来,文武失和,定然于新政之推行不利,此为二也。
“阁老无需多言!王上曾言:错了需认,认了需罚!”打定了主意廉颇将军打断了吕不韦的劝阻之言说道。
随即,只见发须皆白的老将军大手板子一挥,几名羽林卫士齐齐上前,将赵启押到了廉颇的面前。
“阁老有言:柏城一干人等悉数押回邯郸受审!汝可知之?”廉颇对着赵启问道。
“末将知晓!然,柏城世家害我精锐曲长等人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是再来一次,末将亦无悔也!”赵启昂着头朗声答道。
周围士卒闻言,皆是一脸崇敬地看向赵启。
“明知将令,却依旧擅自斩杀犯人!”廉颇冷哼一声:“哼!汝倒有理了!要不这上将军、阁老之位,或是我王之位!便由汝来坐好了!”
“末将不敢!”赵启闻言都快吓傻了,赶紧拜倒,连称不敢。
不用这么狠吧!扣这么大的帽子下来,真的会死人的。赵启的小心肝都有些缩紧了。
原本还桀骜的性子一下子就乖顺了许多,这也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也许、或许、似乎、仿佛是闯了大祸了。
而廉颇之所以不论事情的真实大小,直接一个大帽子扣下来,也是因为赵启实在是被赵括给惯坏了,天老大,大王老二,他赵启老三,不拿赵王是真怕压不住他。
也只有把赵启给压住了,他才能去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才能重新站回到他该有的立场,而不是被一时的仇恨蒙蔽了头脑,失去了该有的立场。
将恫吓有了效果,廉颇也不再多废话,随即朗声说道:“将军赵启,目无尊上,擅杀囚徒。着,鞭笞三十,禁闭三日,发回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