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甩手就把手中的碗扔在了地上,指着自家媳妇破口大骂:“你个蠢娘们要不是你拦着去拜师的就是仲儿了,哪轮得到姓冯的出这个风头。”
然而他却忘了,陈仲娘只是提出了质疑,最终决定不去拜师的是他自己。
陈仲娘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黝黑粗糙的面孔昭示着她所受的苦。被丈夫责骂她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收拾地上的瓦砾残片。
“爹,现在怎么办?”陈仲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还能怎么办,把……把我们家的盐拿上拜师去。”陈二狗道。
“是爹。”陈仲一声欢呼跑去里屋拿盐。
“他爹,那可是我们家半年的用盐,你全给拿去了以后我们吃什么。”陈仲娘忍不住说道。
“蠢婆娘你还敢说,信不信我扇你?”陈二狗勃然大怒。
陈仲娘吓的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只是不舍的看着陈仲怀里的盐罐。
陈二狗对读书是怀有执念的,这源于他小时候的经历。
八岁那年他被送到镇上药铺里当学徒,为了改变自己的人生,他学习非常的认真刻苦。比别人起得早睡得晚干活比别人积极,同期学徒他学的是最好的。
他满满的以为自己会被留下,谁知某一天掌柜却把他打发回家了,被留下的是一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学徒。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学徒读过几天私塾认识字,能看得懂那些药材的名字能做纪录。
从那开始他就有了一个读书梦,自己没有机会就把这个执念转移到了儿子身上。
给儿子取名叫陈仲,也是因为他偶尔听人说过‘伯仲叔季’。觉得这是读书人用的称呼,比二要高贵。
至于为什么不让老大陈伯去读书,因为陈伯两岁时候就夭折了,实际上陈仲就是老大。
现在终于有机会让自家儿子读书,他自然不会放过。刚才是顾虑岳山的年龄,得知冯箩筐的儿子已经拜师就彻底放下了所有的担忧。
拜师去。
陈二狗以为自己刚听到消息就过来了,起码能给自家儿子争一个二师兄的身份。然而到了岳山家门口他才知道,自己太想当然了。
岳山家门外到处都是人,别说进去拜师,他连岳家的门都挤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