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里,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该怎么说:“功盖分突厥,名成西域图。”
“功盖分突厥,名成西域图?功盖……”裴矩好像着了魔一样,不停的念叨着这两句话,良久他扬天大笑:“哈哈哈……”笑着笑着一把浊泪顺着脸颊流下。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令尊师也。有此两句,老夫死而无憾。”裴矩突然朝岳山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次岳山没有躲,他知道这个大礼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他师父的。
“裴公远道而来末学后进未能远迎已是失礼,还请纡尊降贵到家中饮一杯热水,也好让晚辈聊表心中的敬仰。”岳山不伦不类的行礼说道。
“哈哈……这是我的荣幸。”裴矩从激动中恢复过来欣然答应,顺便还替他招呼起朱希亮等人:“朱录事你们是直接回去复命,还是和老朽一起进去坐坐?”
“左右无事,下官也想到龙首山男家里讨杯水喝,也沾沾贵气。”朱希亮马上回道。
“诸位且稍等。”岳山却没有着急带他们进入家中,而是走到大路中央,朝周围窥探的邻居行了一礼说道:“劳诸位叔伯挂心,岳山非常感谢。这几位是朝廷天使并非歹人,大家勿需担忧。”
说完他才带着裴矩等人进入自家。对他的行为,裴矩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赞许不已。多么恭谦有礼的孩子呀,难怪奇人会收他为徒。
只能说只要是人都无法逃脱马屁定律,只看拍马屁的人手段够不够高。很显然,岳山的马屁拍到了裴矩的内心深处。
他来这里只是单纯的想感谢岳山献武德犁,并不准备和这个少年有太深的接触。所以一开始他明言拒绝了岳山的邀请。
可是岳山借着莫须有的师父说出的那两句评语却触到了他的得意之处,让他生出了知己之感。爱屋及乌对岳山也多了几分喜爱,怎么看怎么顺眼。
岳山并没有让几人进屋,不是不礼貌而是屋内坐不下这么多人。还好之前他抽空用小木墩做了几个凳子,要不然裴矩几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见岳山坦度坦然的从房子里搬出小木凳,丝毫没有因为自家贫穷感到不自在,裴矩忍不住捋须而笑,对他更是满意。
时刻关注着他表情的朱希亮等人眼神一动,知道自己恐怕要改变对这个龙首山男的态度了。
之前他们对岳山的态度就是无所谓,一个靠献宝成为男爵的人还不值得他们这些门下省的官员结交。不得罪你,无视你,大家两不相干。
但有裴矩这样的大佬照拂就不一样了,只要他不作死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这就值得他们结交了。
对于朱希亮等人的小心思裴矩能猜得到,但毫不介意。甚至有几分故意为之的成分在里面。
岳山的师父那几句评语一旦传出去,他裴矩的名声将更上一层楼,甚至都能影响到身后名。
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帮衬一下人家的徒弟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那几句话能不能传扬出去……裴矩毫不担心,根本就不用他自己炒作,朱希亮就是最大的喇叭。
给六人一人一碗凉白开,岳山也搬个小板凳坐在了裴矩的下首,两人开始闲聊起来。
裴矩先是问了岳山莫须有的师父的情况,岳山都以不知道推诿了过去。裴矩倒也没有怀疑,奇人吗本就是如此。只是一旁的朱希亮等人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他们可是带着任务来了,现在看来是没指望完成了。不过岳山两人接下来的谈话却又让他们精神一振,竖耳聆听起来。
见问不出老道士的任何信息,裴矩也没有强求,转而谈起了自己一生的经历。什么平岭南,什么经营西域,什么算计吐谷浑之类的。
这些事情岳山大都在史书上看过,但书上只是寥寥几笔就带过了,内中详情并不清楚。此时听当事人述说,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