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夫若一直忍气吞声,此后朝中必定有人将老夫视为懦弱之辈。”
“廷益,你是清楚的,内阁与旁的衙门不同,若在朝中风评不佳,难以调和内外,老夫这个次辅的位子,怕是坐不了多久……”
俞士悦的眉头深深皱起,又是一声叹气,道。
“而且,更紧要的是,上回的南宫护卫之事后,老夫已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做,才能在这复杂的内阁当中继续立身,所以,今日这才急匆匆的过府,想请廷益给老夫指条明路。”
也只有他们这种多年的老交情,才能说出这么交心的话,很难想象,俞士悦堂堂一个次辅,此刻会说出“指条明路”这样的话。
但是于谦明显没有什么意外。
相反的,他很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方有些抱歉的开口道。
“仕朝兄,你我相交多年,有些话老夫便直说了。”
“你的疑惑,老夫能理解,但是,我这段日子都不在京中,只听你所言,未免难以把握事情全貌。”
“天子圣明英断,胸怀朝纲,所衡量者,必然有诸多方面,所以,在未能把握朝局各方面细节之前,老夫若贸贸然出主意,恐反倒误了你。”
“不过,你若是问老夫,面临这样的情况,会如何做,我倒是可以说上几句。”
俞士悦本是寄希望于,于谦能够帮他分析一下天子的心态,所以,听了前头的话,他虽理解,但心头却不由有些失望。
不过,到了后面的话,他却重新拾起了精神,道。
“廷益的高见,老夫自然洗耳恭听。”
于是,于谦沉吟片刻,道。
“持正身,立正言,行正事,走正途!”
“天子这段时间在内阁的诸多举动,到底是何用意,老夫不知详情,无法替仕朝兄解惑。”
“但是,有一点,老夫是确定的,那就是,朱鉴这等争权夺利,肆意掀起党争之人,绝不会是天子所维护的。”
“相反的,只要是真正为了朝局尽心尽力之人,天子也绝不会亏待的……”
“所以,仕朝兄尽职尽责,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剩下的,自然有天子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