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边异变,灰三七一脸懵圈,黄老倌儿双眉紧皱。
怎么又打起来了?
“咳……灰老弟,小女年轻气盛,愚兄我先处理下家事,老弟山中有事愚兄就不留你了,改日定去贵仙山拜访,你我日后再叙。”
灰三七闻言心中隐隐有些不快,这黄老倌所言分明是一套送客的言辞,可此地亦非你鸡笼山地界,怎地就自认做了地主,赶起人来了?
这黄家老倌三百多年前就仗着修为最高,做了五仙家之首。
彼时对其余四家虽说脸面上还算客套,但指使起人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我灰家往年里不知吃了多少暗亏,没想到自己此刻刚脱离苦海,立马就又再受了一回这熟悉的加生气。
灰三七越想心越堵得慌,但脸上却嘿嘿一笑,开口言道:
“唉?黄老哥哥说哪里话来,想当年你我两家不分彼此,怎地此时还生分了起来,你黄家之事,即是我灰家之事,况且,对面那位白衫公子于我有恩,若有何误会,愚弟我也好从中说和说和啊。”
黄老倌儿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心知自己大女儿心结所在,这里面牵涉到自家之事,若一个差池在此地大打出手,被外人瞧了去,恐坏了女儿和他黄家的名声,因此便收起了脸上笑容,一本正经言道:
“实不相瞒,对面那身着白衣青衫的二位也与我有些缘分,亦可算是我黄家分内的家事,老弟放心,有愚兄在此,一切误会都会化解,不会伤了你那位白衫恩公的和气,灰老弟初离困境,族中事务繁多,改日愚兄定亲上贵山为老弟脱困道喜,请!”
说完他臂弯内淡金色拂尘一甩,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
灰三七见对面言及家事二字,不由得浑身一滞。
他看一眼对面,一白一青那两位靠在一起,另一边三个黄家侄女却都面带不善……
哦!
恍然间他就笃定自己已经抓住了事实真相。
嗯,果然是家事,自己在这里确实多有不便。
转念又一想,这黄家老倌一向说到做到,他既说了不会与恩公伤了和气,那就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现下两边,一边是两元神、两化形。
另一边是一元神、一淬体。
自己一个跌境到初化形的,确实没资格强出头。
唉……
罢了,这黄老倌儿所言极是,灰家目下一团乱麻,急需我归山处置,且那位程先生之前言语中已明示不会随我回山助阵,既如此,还是独自收拾残局去吧。
想通了后,灰三七便拱手一礼冲黄老倌儿言道:
“那白衫公子确是愚弟恩公,还望黄老哥哥能化解贤侄女与其误会,和气为上,愚弟就不打扰哥哥家的事了,就此别过,改日你我弟兄再聚。”
黄老倌还了一礼,灰三七向程羽深深看了一眼后,青光一闪,向东北方向木遁而去。
黄老倌儿转身,正看到那青衫女子撒开了程羽左臂,欺身而上,但也只是向前了两步,便顿住身形,抬手点指向自己三个女儿:
“原是你这伙女贼,想当日费尽心机,伙同灰毛耗儿一起混进深宅大院偷鸡摸狗,可惜天道不公,当场劈你不死,居然还胆敢再带这俩黄毛小蹄子,反来寻我晦气!是何道理?”
黄珊闻言两眼一瞪,我说为何如此熟悉,原来是你这猫妖!
修为精进不少,当日只是一凝丹境的小妖,此时非但跨过了化形这道大槛,且连淬体都已快完成。
“哼!当日我留你一命,一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二是我另有要事要办,无心理会吠日之犬,既然今日在此相遇,来来来,正好做个了结罢了。”
“嗯?”
猫妖闻言当即不干:
“你才吠犬之日,你全家皆吠犬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