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老公,怎么回事?苏梅轻轻拍了下刘惠,“怎么吵成这样了?”
“还不是因为瑶瑶!”
刘惠欠身抽了几张面巾纸。
“瑶瑶数学一直不好,你们知道的呀!这回月考,又没及格!我就拍了她几下,我老公就说我脾气大。你们说,我能不急吗!暑假开学,她就初三了,要考高中了呀!现在高中多难考,一半的人考不上!要是考不上高中,怎么办?
“为了瑶瑶这数学,我花了多少功夫多少钱!我真是气晕了,气死,急死!
“我气极的,就拍了瑶瑶几下,我老公就跟我吵,说我是要逼死瑶瑶,你听他这话说的!多气人!”
“喝口水!”
苏梅站起来,倒了杯冰水端过来。
刘惠眼泪又下来了,再拽了几张面巾纸,用力擤了鼻涕,接过冰水捧在手里。
“隔天么,周五,小杰奶奶说想孙子了,让我把小杰送过去,说周六她送小杰去上课,我就送过去了。
“小杰多皮,你们知道的呀!他奶奶根本管不了他,都十二点还不睡。
“他奶奶就打电话给我老公,说我这个当妈的是怎么当的,小杰这么大了也没养成好习惯。
“小杰跟我的时候,好好的呀,她管不了小杰,就怪我!我气死了!就和我老公吵,把他的脸抓出血了,他气死了,就走了。”
苏梅听的眉毛高抬,抬手点着刘惠,“你把你老公的脸,抓出血了?打人不打脸哪。”
“我气极了。”刘惠说着气极了,却心虚的声音一路落低。
“你先让她说完。”林夏欠身过来,示意苏梅给她添酒。
“你说你说。”苏梅站起来,又拿了些冰块过来。
“隔天一大早,小杰课外班老师就打电话给我,说小杰发高烧,还说我:你儿子发烧你不知道吗?疫情还没过去呢,他发着烧,你怎么能把他往我们这儿送?
“我气死了,赶紧去接小杰。
“小杰烧的脸通红,我接了小杰,赶紧去医院,小杰吐的车上到处都是。
“我真是气死了,我就打电话给我老公吵,他不接我电话,我就发微信,发短信,我气死了!”
刘惠的话猛的顿住,片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萎顿下去,“他就把我拉黑了。”
林夏一口一口抿着酒,看着刘惠,神情晦暗。
苏梅抬手揉了把脸,连声叹气。
刘惠确实不容易,可她这么吵,换了她是刘惠老公,也得把她拉黑了。
唉!
苏梅拍了拍又抽了一叠纸,擦眼泪擤鼻涕的刘惠,“你是今天接到的起诉书?怎么打算?离?还是不离?要不要从咱们所里找个律师?”
“我还没想,还没看到起诉书,是法院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老公起诉你离婚什么什么的,我就打电话给林夏了,没想到林夏她……”刘惠看了眼晦暗灰败的林夏,后面的话没敢说下去。
“那你先得好好想想,离还是不离。”苏梅拖着豆袋挪过去些,“别着急,先好好想清楚。
“打算离,那就是分割财产,孩子的抚养权,从咱们所找个律师,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是不想离,不离就是了,你不同意,法院也不能硬判。”
“唉。”林夏无语的斜瞥了苏梅一眼,转向刘惠,“你回去好好想想,你俩孩子呢,还有,要是不离,你家瑶瑶的事,还有你跟你老公,得好好谈谈,得能缓和下来,不能总这么吵吵闹闹吧。”
“先让她想清楚,刘惠,我告诉你,不想过就离,没什么大不了,一个人挺好。”苏梅一脸认真。
“别听她的,人和人不一样。你和她不一样。”林夏拍了拍刘惠。
“我知道。”刘惠看了眼手机,不情不愿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