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油,给你。你吃吗?”余天雨反问道。
姚翎转头,刚好目睹了脂膏的来源。
“他在做什么?”
“割肉啊!你把头凑这么近了都没看清楚吗?”余天雨嘲讽道。
“这是我之前梦到的双头怪?我的娘呀!就剩一个头了?还有一个呢?”十五看着段锦然惊讶地说。
“在这。”余天雨举起手里插着棍的脂块向他摇了摇。
“咦~拿开拿开点”姚翎看看蒋姜南手上挖出来的又看看火上烤的,叫余天雨把手上的脂膏拿远点。
此时,段锦然手上的去脂手术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了。原来密密麻麻的肉疙瘩都已经被掏空,甚至向内凹陷了下去,等余天雨用布条把手一包,里面的血还是止不住地渗出来,但是整个过程,段锦然没有喊过一句疼。
“挺顺利的,都取干净了”蒋姜南把剃头刀摁在草上擦擦,收入了怀中。
“你感觉怎么样?”
“这还用问?铁定是开心喽!”余天雨在一旁先一步回答。
“还好,比我预期得要好受得多。我确实很开心。”
“别看蒋姜南现在落魄,他的这几刀切割技术可都是传自名医,像你这样的小毛病,随便治治,没有不能痊愈的。”
“啊?我……”蒋姜南刚想澄清,被余天雨打断了。
余天雨把手上的脂膏扔进了火堆里,继续说:“他就是谦虚罢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现在的处境你也看到了,没有办法帮你继续治疗。若是你可以提供个可以暂时落脚的住处,奉上些许热食,等我们安定下来了,一定帮你再好好治,给你开个根治的方子。”
“嗯,对,你的病要根治,还需些要调养时日,更重要的是健脾益气,开郁化痰。至于方子,恕我学识浅薄,尚未入门。”
段锦然听完艰难地直起身来,跪在蒋姜南面前,对着他说:“多说无益,你对我有再生之恩,我愿以身相许。”
“???”
“??”
“?”
“诶。起来,起来,余兄和你开玩笑呢?说起来,还是我们不对,误以为你是贼子,想偷袭你,才破了你的瘤。我帮你清余脂,算是将功补过了,这样两不相欠,你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蒋姜南边伸手扶段锦然边说。
“两事虽相抵,但于我而言却得了一辈子的好处。我愿意无偿侍奉你三年,请不要推辞。”
“这……”
“别这啊那了,答应吧。我们都饿了,客栈是回不去了,想想我们之后要去哪?”
“去金陵?”
“……好。”
余天雨望向北方,往前是浑浊又深邃的河水,再往前是渺无人迹的荒原,而他们的目的地是山高水深与平原钟毓于一处的金陵。他还来不及深思,就被十五的叫声惊醒。
“掌柜,这草丛里有鸟蛋!”
“多捡几个,我也来找!”姚翎开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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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以后,段家村的孩子们在河边嬉戏。
有个叫段欣然的鼻涕虫高兴地叫喊起来:“我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个河滩旁边有棵柳树。之前有天夜里,我偷溜出来看见整棵树在冒蓝色的火!一小簇一小簇的,从树冠一直到书尖尖,整棵树都是!我盯着它一直冒到了天亮。”
“欣然,这树为什么冒蓝火啊!”
“肯定是底下有宝藏!”段欣然回答说。“我们今天去挖宝藏去!”
“胡扯!别信他,有宝藏他自个儿早挖了,他肯定是骗我们的。不然,为什么你那天晚上不挖?”
段欣然被揭穿了也不害怕,吸了一口自己的鼻涕说:“我晚上一个人害怕,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