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午后,郭汾阳便通知众人准备回去京城。众人集合之后,张敦涛又再现身,仍是言简意赅,道:“经此五日,诸位想也熟悉。此处还有一道题目,仍是五人一组,诸位可维持现状,也可令行搭配。十日后,请诸位带一样燕京城最宝贵的东西,前去轩辕台相会。”
众人闻言,都是眉头一锁,也无人说话。“燕京城最宝贵的东西?”这话也是见仁见智,自也是一道难题。还有张敦涛口中,终于第一次出现了“题目”二字。
回城之时,沈放也是心中纠结。来之前,他意兴索然,这五日过后,倒对这“乾元会”真的有了兴趣。但自己已经耽搁五日,朝东海交待的名册一事乃是绝顶大事,宋源宝和朝东海放心托付,几位师兄也引为要事,牵涉自己大仇郑挺,更是事关宋金之争大业,自己心中早已布下局面,如何又有时间参与这燕京最宝贵之物的选择?但若是放弃,又如何对得起道济大师和魏伯言先生拳拳爱护之意?
心念一动,又想到前日遇袭之事。心道,我如今身如风中残烛,便是无人暗算,怕也是朝不保夕,还比些什么,争些什么?魏先生说此会与我无缘,自不会骗我,倒不如沉下心做些事情。终于下定决心,策马出了队伍,反向身后奔去。郭汾阳和张敦涛都殿在队尾。沈放寻到两人,也不拐弯抹角,直说道:“晚辈另有要事,接下来的盛会怕是不能参与了。”
郭汾阳眉头一皱,道:“怎么,你沈公子心高气傲,真瞧不上这帮人么?”
沈放连连摇头,道:“沈放目光浅短,鄙陋之人。此间皆博学之人,栋梁之才,所言字字珠玑,所行高风亮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胜读十年之书,岂有轻视之理。实是分身无术,只得出此下策。”他这番话乃是诚心实意,短短数日相处,身边皆是真才实学之人,每每叫他吃惊感叹,几日下来,自觉获益也是良多。他本是聪明机巧,能言善辩之人,不免有些自视过高,经过这一番挫折之后,积淀心境,终于慢慢学会倾听,更加能看到旁人的长处。
郭汾阳:“就知道你是个猴性,不来便不来,还有人求着你不成。”摆了摆手,当是允了。
沈放知他刀子嘴豆腐心,实也是待自己不薄,当下低头权作认错道歉。
张敦涛却是笑道:“你有何要事,比此等大会还重要?”
沈放道:“乃是私事,实是不方便启齿。”
张敦涛摇头道:“那不说也罢。”望望沈放,却又问道:“天下人与己,孰轻孰重?”
沈放一愣,张敦涛哈哈大笑,催马向前,笑道:“你这娃儿当真不错,若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尽管来寻老夫。”
沈放大惊,望望郭汾阳。
郭汾阳瞪他一眼,道:“不就是朝东海之事么?他是韩大人身边谋臣,想必身上秘密不少。你有几位师兄相助,想也是不难,好自为之便是。”
沈放这才明白,郭汾阳等人果然是消息灵通,已经知道朝东海之事,更连真名也是清楚。点点头,道:“多谢前辈提醒。”
郭汾阳点点头,道:“你有三次叫我吃惊。”不等沈放说话,道:“第一次是你提出自力社之时,第二次是你从酒坛里站起,这一次也算一回。你当是知道道济大师当世高人,他叫你来燕京,自有用意。若是往日的你,定会两头抓着不放。我来问你,这次你为何要退出?”
沈放调转马头之际,其实心中还不算完全明白,此际却是心中一片清明,回道:“只因这几日,云政兄、焕之兄,还有诸位学士,叫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事有轻重缓急,事有大小紧要,天下民为先,社稷次之。晚辈不才,无德无能,但事情落在面前,只能勉力承担。与其左支右绌,顾此失彼,不如尽心做好一事。”
郭汾阳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眉梢一挑,飞身而起,离了马背,直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