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但瞧他当下做派,不知为何,却是不愿与他当面揭穿。
云阳哈哈大笑,与姜子君相携而去。一众昆仑弟子和云台剑派弟子跟随其后,显是已经化敌为友,握手言和。走了几步,纯阳也回过身,对沈放点了点头。
待众人走远,花轻语才哼了一声,道:“我瞧方才那位前辈说的不假,此人说话做事假惺惺,定是不怀好心。还好你脑子还算灵光,没有搭理他。”
沈放道:“这个自然,那栾星回什么人,我不知道么。”
花轻语皱眉道:“你得意什么,谁夸你了?”
沈放忙道:“没有,没有。”
花轻语道:“方才你跟纯阳,鬼鬼祟祟,说了什么?”
沈放也不隐瞒,道:“我给他支了三招。”
花轻语又哼一声,但随即想到,方才若非纯阳心软,可是真的胜了,心中十万个不愿相信,皱眉道:“你教他三招,他就打赢了?”
沈放呵呵笑了两声,本想不说,但看花轻语目光不怀好意,立刻改了主意,道:“实属侥幸,那日我不是骗那何济升使他本门‘玉京长生剑法’。我倒是瞧出,他昆仑一派剑法,与我中原武功路数有异。走的乃是古剑法的路子。”
花轻语插言道:“你老吹牛,你那剑法乃是自创,原来人家也有。”
沈放道:“确有相似之处,但昆仑派这套剑法并不一味追寻古路。一些基础的架势乃是根骨。”
花轻语道:“架势是啥,说明白点。”
沈放无奈,道:“简单来说,便是运剑的一些基础法门,拔、格、挡、刺、削,每一法皆有一些基本型。便如字的笔画,使用之时,组合在一起,便成文字,便成文章。”他对古武的理解,也是来自道济大师指点,此际依样解释一遍。
花轻语道:“看似简单,实则变化无穷。”
沈放道:“正是,但天下能随时随地,随手都能写出好文章的,也是凤毛麟角。武功更是如此,一招失慎,便是灭顶之灾。因此昆仑这套剑法,却是兼容并蓄。以剑式为变化之基,同时预备一定的套路,分攻守进取等等。这‘玉京长生剑法’的核心乃是后发制人。”
花轻语道:“奇怪,我分明看那栾星回和栾星来的剑法是招数凌厉,处处抢占先机。”
沈放道:“我也是上次看了那何济升演剑才明白,昆仑武功极擅隐藏。招招看似一往无前,却是步步为营。但一旦敌人露出破绽,立刻便有一套连续手段加以钳制。”
花轻语道:“废话不是,哪派武功不是如此。”
沈放道:“非也,非也。旁家功夫,可不如他有如此多的变化。正因为是古法的路子,不拘泥形势,他这套剑法的变化可称无穷无尽。寻常人就便看到旁人武功的缺陷,本门也未必有合适的招数挟制。这昆仑派的可怕之处便是,他只要见过你的武功,下次再对上,招式便有克制。若是功力相仿,那是大大占了便宜。”
花轻语道:“便是你说的都对,那米元泰对过正阳,看透了些许天台剑派武功,你又怎让他上当?”
沈放道:“巧就巧在这里,我适才说觉得这两派武功拳理相近,倒不是胡说。如你所言,武林之中,此事并不稀奇。泰山派与衡山派的武功就有许多相近之处。”
花轻语道:“那你说他们哪里像?”
沈放沉吟片刻,道:“两者都是看似敢于冒险,实则谨慎无比。”
花轻语连连摇头,道:“我还当什么高论。”
沈放也笑了笑,道:“有此也就够了,我那三招,每招都与天台剑派武功的路子截然相反。那米元泰先斗正阳,已是先入为主。好比你前面两招对上的是个怯懦小儿,后面忽然换成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这三招又是一气呵成。以那米元泰的性子,八成得要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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