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出自《杂阿含经》。佛教说贪嗔痴为三毒,又以嗔恚其咎最深。嗔恚便是仇怒报复之意。慕小倩出身恒山派,亦是佛道,虽不礼佛,但知道的却是不少。自以为明了少林众僧所想,搬了这番话出来。
虚明不置可否。萧平安却是忍耐不住,方才他还没想好便被打断,此时听慕小倩一讲,反是明白了,脱口而出道:“那德云大师就白死了么?大师侠义为先,定是探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而且事关泰山派声誉,怎能置之不理!”略一迟疑,又道:“我师爷爷说,我们衡山派不欺负旁人,但若有人欺负衡山派。师弟打不过师兄上,师兄打不过师傅上,师傅打不过,我老头子自己去揍他。”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众僧看他的眼光都已有些不同。虚明难得露出笑容,道:“陈兄果然是老而弥辣,也教的好徒弟。善因善果,恶因恶果。我佛不以嗔恚报怨。但德云师侄追查之事,不能不了了之,定要给武林同道一个交待。我亦如是对姜掌门讲,楚卿文毋需留扣我寺。大比之后,我两派再议此事。到时还要烦请两位做个见证。”转头望望身边虚澄。
虚澄一直未曾睁眼,此际却似知道方丈征询自己意思,微不可察,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慕小倩听的头大如斗,恨死了萧平安。她本就不想掺和进此事,谁知如今越陷越深。之前昆仑派早有安排,是以追杀不紧。如今少林寺不肯放过,我们这两个人证还能有好?萧平安啊萧平安,你这头猪,这次可被你害死了。心中气急,又不敢发作,端起面前凉水,大大喝了一口。
德成一旁瞥见,眉头微皱,道:“这位女施主,恒山派与我派情谊不浅,你手中又有‘飞雨流星’这般的暗器,为何不相助我师兄。”
慕小倩一惊,登时一口水呛到,连咳几声。
萧平安莫名其妙,心道,我没说话啊。忽然明白,哦,这定是小倩姑娘反其道行之,要我帮她解围。既然说服她前来帮忙,自然义不容辞。大声道:“此事怪不得慕姑娘,她武功低微,就算手上有‘飞雨流星’,也帮不上忙。她打德云大师那一下,就没打中。”
出了方丈室,却见沈放守在门口。却是他有些放心不下,这才跟来。德闻与德秀送三人回去客房。
沈放道:“大师,我听说此次贵派与昆仑比武,允许外人观礼,乃是谣言。”
德闻道:“此时却已成真。”
沈放道:“此人散布谣言,教天下高手齐集少林,定有所图。”
德闻道:“小友有何高见?”
沈放道:“我思前想后,也是不明白。这么多高手在此,难道是金国朝廷想将我等武林人物一网打尽?”
德闻摇头道:“官府不知此事,事后还来寺中问询,生怕我等闹出事来。”
沈放道:“我瞧此番昆仑派大举而来,莫非就是他们作鬼。有意自西域再进一步,拿你们少林寺扬名立万?”
德闻道:“昆仑威名赫赫,又有哪个敢小觑于他。”
沈放稍有犹豫,但还是道:“这紧要关头,有人别有用心,引灾民到此,必有图谋,也不得不防。”
德秀忍不住怒道:“还能有谁,定也是昆仑派捣的鬼。这粮食都送上来了,正是堵咱们的嘴。”
德闻合十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任他风吹雨打,我少林终是少林。”说完转身而去。
德秀这才将方才事说给沈放听,正说话间,忽一人慌慌张张跑来,身后跟着个僧人,不住叫道:“女施主,寺中重地,莫要奔走。”
近前一看,却是叶素心,跑的额头见汗,一见萧平安便是急道:“萧大哥,你快走!颜姐姐传信,你师兄马上就要找上门来,说要押你回去公审!”
萧平安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沈放和德秀也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