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道:“咦,你们又打的过他了?”
卓青行道:“这有什么奇怪,魔教功夫投机取巧,前期飞快,后劲却是不足,二十年过去,我等武功已经相差不大。”
紫阳又道:“此后再未闻此子消息,我只道他自作孽不可活,已是湮灭于乱世之中。谁知三派论剑,我越看此子越是眼熟。后来再作询查,时间年纪分毫不差。我才知道,此人正是当日偷去我身上秘籍的小狗子!衡山派武功厚积薄发,百余年未见如此妖孽之人,莫不是他其实学去的就是’天元造化功’。我寻思此事非同小可,便说与云阳道长知道。”
紫阳道人与云阳道人如同演练过一般,云阳道人自然接过话头,道:“贫道听说此事,自然也不敢信。但事关恩师与本门数位长老传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贫道也不能置之不理。因此在真定府,贫道略施小计,隔墙与萧师侄相对。以指点内功之意,引他上钩。贫道内力侵入他体内,初始他还负隅顽抗,但我步步紧逼。眼见他要爆体而亡,终于再忍耐不住,他体内一股真气流出,迅速将我真气切断。”说到此,微微摇头。
堂上鸦雀无声,此间除了萧平安与沈放,无一不是修炼内功多年的内家高手。众所周知,敌人真气持续入体,除非你功力远超对手,否则要想脱身,只有一个途径,便是以相同功法真气牵引。成与不成,时机、功力,皆是变数,但没有一本同源的真气武功,那是万万不能。
萧平安这才明白,怒道:“原来是你!”那日他大意上当,敞开门户,任那人内劲入体,险些爆体而亡,形神俱灭。今日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但他这一接口,反更惹的旁人怀疑,只道他是恼羞成怒。
云阳道人根本不容他辩驳,长叹一声,又道:“萧师侄年少有为,正是未来衡山派之宝藏。我等三派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也不愿此青年才俊遭受波折。贫道思前想后,还是请得萧师侄上了天台山。话也说的明白,只要萧师侄交出我派武功,贫道可以既往不咎。谁知他口上答应默写秘籍,却私下里与关押在山中的魔教林倚天勾结,打杀我派弟子,一起逃下山去。然后我派龙阳师弟追捕,竟又被他暗算,生生废了一条手臂,重伤竟是不治。”
众人听到最后,龙阳道人竟是死在他手,更觉匪夷所思。但一派长老被后辈袭杀,如此跌面子之事,掌门亲口说出,想也不会有假。
萧平安和沈放也是惊讶,不想龙阳躲过那一剑,却终究未能活下来。但萧平安此际只觉目眦欲裂,再也听不下去,忍无可忍,怒道:“好你个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你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今日我跟你们拼了!”脚下一点,人已飞出,转瞬一掠三丈,对着云阳道人,迎面就是一拳。他盛怒之下,全力施为,脚下“巽风雷动”,手上一招“浩然正气”,当真是电光火石,霹雳雷霆之威。
云阳道人面带微笑,却是动也未动。萧平安只觉拳头似碰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力道登时被卸个干净。耳畔陈观泰厉声道:“动什么手,真想造反了么!”
萧登楼和洛思琴同时站起,一个道:“师傅手下留情。”一个叫:“平安,还不退下。”
云阳道人又叹口气,道:“哎,此子本事当真不小,就是心肠太过歹毒。”
萧平安暴起伤人,速度之快,武功之高,在座众人都是一怔。甄意融与仪琳师太更是目瞪口呆,此时的萧平安与一年之前武功简直判若两人。昔日萧平安武功之强,已经叫两人惊讶。如今再看萧平安出手,已是匪夷所思。两人看萧平安眼神,也尽是怀疑之色。
中和子目光阴冷,道:“废了他的武功,拔了他的毒牙,看他还敢不敢咬人。”
沈放上前一步,拉过萧平安,道:“咱们与他们说理,大哥你问心无愧,不怕他们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