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见沈放忽然出去,也是大吃一惊。伸手想拦,沈放早有准备,闪身而出。他也怕萧平安担心,根本未曾明言。萧平安见他出去,再阻拦不得,心中再急,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期望他若要惹火烧身。
邱步云却是不识沈放,见是个年轻人,万想不到他竟敢是来寻衅,只道是哪家的少年想出风头。今日昆仑派大喜,不但不生气,反是和颜悦色,道:“小友有何话说?”
沈放扬声道:“姜掌门武功超绝,深得人心,为武林苍生,降尊纡贵,实乃我武林之幸。”
邱步云笑意更浓,昆仑派这武林盟主之位,得来实属有些侥幸。台下群雄反应更多的都是惊讶、冷淡,而非热情。此际有人识趣,挑头锦上添花,若能带动更多人效仿,今日掌门荣任武林盟主之大喜,才是更有光彩。对沈放微微一笑,以示鼓励,道:“小友有话,可以到台上来说。”
何济升和米元泰却知道这小子跟本门有仇,而且诡计多端,岂能让他乱讲。不住朝邱步云使眼色。但他们俩离的都远,邱步云如何看的到。
沈放上台,仍是谀词如潮,滔滔不绝道:“天公持锤斧,雕作玉京山。连绵十万里,横断天与遥。白雪压山顶,巨龙角上冠。山间无衰草,云起十二章。朔风吹骨断,寒冰透齿寒。熊罴前却步,飞鸟至此还。一峰孤高绝,万壑连云巅。把酒问仙乡,唯有昆仑山。”
百花谷阵中,知沈放莫过花轻语,忍不住笑道:“他也是狡猾,句句夸的昆仑山,可一句没带什么姜掌门。”
邱步云却未察觉,越发高兴。本以为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不想还有几分文采。他这几句歪诗在文人骚客面前,不值一哂,但在一干武人之中,也属难得。和颜悦色道:“这位小友如何称呼。”此人如此会溜须拍马,定是想博名声,如此省事,便给他个机会。
沈放笑道:“小可沈放。”
邱步云笑容立刻一僵,这名字好生耳熟。岂不就是自己徒弟嘴里那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卑鄙无耻,专逞口舌之利的沈放?还有什么来着?对了,这小子还有个叔父,名叫燕长安!
邱步云立刻后悔,急急道:“好了,小友话已说完,可以下台去了。”
沈放已经上来,怎会老实下去,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古有大事,必先求神问卜,此乃圣贤之道也。武林盟主何等事大,岂能不问天意。”
邱步云一心赶他下去,不耐烦道:“什么天意,妖言惑众,快快下去。”
台下史嘲风忽道:“且慢,此子说的也有道理。咱们武林中人,刀头舔血,图的是个吉利。这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叫他说两句不妨。”
群雄中本就有许多人不服不解,此际听丐帮帮主出来说话,都是附和,道:“正是,正是,会盟大事,马虎不得。”
邱步云道:“他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无非在此哗众取宠。”
沈放道:“小可年轻,但也精通相面占卜之学。”微微一笑,朝着台下一礼,道:“便如这位岳掌门,观君五官三停十二宫。额角高耸,职位崇重。下停完满,终身有福。父母宫日月角,日高月低,痛惜令慈先去。官禄宫红润,尊驾不仅自己身居高位,祖上还有入仕之人,且官职不小,最少也当四品;鼻主财星,尊驾之鼻,耸直丰隆,方正不偏,应财源滚滚,惜乎鼻翼有内凹之像,财不过手。想是尊驾豪侠仁义,赚钱容易,乐善好施,自己却是不得留财;哎呀,冒犯冒犯,原来尊驾还有兄弟两个。两角不齐,乃是同父异母。左眉中断,不知是兄弟离散,还是天人两隔?”
岳思彰面露惊异之色,道:“小友当真乃神人,我确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其中一位兄长不幸染疾,已故去多年。”
群雄听沈放说的有模有样,又听岳思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