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疑问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你们不是为了伏陀海异种才出海的吗？

为什么现在只字不提伏陀海异种的事？反而都是原山、拍戏。

如果只是为了原山拍戏，体验生活，那为什么还要叫上我？

各种各样的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最后忽然聚到一起，变成一个问题，一道聚焦的目光，钉在船长脸上那丝到现在还没消减的笑意上。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我问。

船长呆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我用力点头。船长的笑就跟今早黄医生的笑一样，像是中了彩票，不对，比中彩票还要开心的那种笑。

“可能我天生笑脸吧。”船长说。

我不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船长可从来没笑过。

我要走的时候，黄医生突然闯进来，手里拿着萝卜机，说：“好了！好了！”

一见我进来，黄医生马上闭嘴，问我你怎么进来的。

我看着他手里的萝卜机，在想到底什么东西好了。

船长说黄医生来的正好，叫黄医生去把水槽那里的手指整理一下。

然后黄医生把萝卜机放下来，送我出去。

黄医生跟我跟得很紧，好像监视我一样，一直送我到了二层门口才停下来。

关门的一瞬间，我回头，看到黄医生的半张脸，黄医生也在笑，笑得就跟船长一样。

之后，我又去过水槽一趟，水槽里的断指果然被清理干净了。

可是我一开水龙头，眼前还是会出现一堆的断指，从下水口的位置往上涌出来，就像鱼争食一样……

田雅思说到这里又停下来，两眼发呆。

林渐问：“怎么了？”

田雅思突然大叫一声，抓住林渐的手，说：“我想起来了！”

林渐问：“想起什么了？”

田妈妈打开门，探头进来，看到林渐和田雅思手握在一起，忙说你们继续。不打扰了。

林渐顾不得跟田妈妈澄清，问田雅思想到什么了。

田雅思说：“想起我家里的彩虹鱼是怎么来的了！”

“怎么来的？”

“姚布雷送我的。”

这个答案本来就在林渐的意料之中，他不明白田雅思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答应姚布雷写个伏陀海异种植物鱼的宣传稿，要硬核一点，给出实际的数据分析，证明他们的深海鱼油确实是伏陀海异种植物鱼炼成的。还送了我一缸的彩虹鱼。我开始收集数据，建立模型，推导证明……”

“伏陀海异种是可以被数学证明的？”林渐问。

“当然可以。就是比较麻烦。当初我整整写了一个笔记本，才证明出来。可惜那个笔记本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林渐好奇地打量田雅思，“不是姚布雷拿走的吗？”

他记得上次和紫阳过来拜访田妈妈，田妈妈说了拿走书的人在门外唱歌，比紫阳帅，比自己丑，不是姚布雷还有谁？

田雅思说：“当然不是他啊。我妈认识姚布雷的。”

林渐本以为姚布雷和希红颜的事告一段落，没想到峰回路转，拿走田雅思笔记的人居然不是姚布雷，那还有谁？是希红颜请的人吗？

除了姚布雷和希红颜外，谁还有动机拿走田雅思的笔记？

“所以你那个笔记就是证明出彩虹鱼是假的伏陀海植物鱼？”

田雅思瞪大眼睛看林渐，“假的我干嘛要花那么大力气证明？”

林渐：“什么意思？”

田雅思：“我证明出彩虹鱼是真的伏陀海异种植物鱼，至少其中有一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