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董将军无须多礼。”
“诺。”
简简单单一个字,本来应该上前一步跪坐在与何氏正对面的草团上,他却将草团子扔到刘妍身边,异常的举动让刘妍一阵紧张、不安,可下一刻他又站在了唐姬面前。
“咱与辩小弟数年不见,王妃可否借辩小弟与咱一叙?”
董虎的身量颇具压迫力,衣着与这个时代的大衣翩翩有这很大区别,更像是后世的紧身劲装,为了保证手脚的灵活而整成了盔甲似的分片。
这个时代的衣物基本上只有两种布料,一种是麻一种是丝绸,两种布料都不耐寒,富贵人家会填装丝绒做成保暖被褥、棉衣,穷人就只能填装芦苇毛,凉并也不是没有人栽种桑树,但这很少很少,要么使用麻布要么是羊皮制成衣物,但在董虎栽种棉花后,虽然纺织技术不是很好,却也足以制成粗布衣衫,更为重要的是棉花做成棉衣、被褥更保暖,很短时间内就被并州百姓接受了。
若单单裸露着外面的粗布,大丫嫌难看,不符合自己男人身份,这才在外面整了一层羊皮、狐皮,也让他的形象更倾向于羌胡,而这也让年仅十五的唐姬很是恐惧,在无数兵卒杀入皇宫内肆意屠戮的那一刻,她就害怕有一日无数兵卒闯入永安宫。
见她像是被吓住了,董虎眉头皱了下,正待抬步,背后传来一声颤抖、哀求。
“虎……虎娃你别胡来……”
“求……求你了……”
刘妍与郭胜差不多,在长安县时,她还没意识到雒阳当下的混乱、躁动,没意识到此时的雒阳是一处可以随时随地要了她的命的地方,直至走入雒阳后,再也没有见到崔钧,再也走不出永安宫,刚刚“成年”的她陷入了恐慌、害怕……
听着哀求,看着如同枯萎花朵的少女,董虎也不知是怎样的心情,走到她身边坐在草团上。
“早就与你说了,留在长安县卖羊杂汤挺好的,非得自找苦头!”
“虎娃……”
“打住!”
董虎断然打断,在中平元年时,刘妍、郭胜、高望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或许因为同患难共艰苦的原因,这才对第一次见面就盯着自己破鞋子的丫头颇为好感,对她的容忍度也较大,可有些事情已经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
刘妍一开口,董虎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不等她将话语说完便果断瞪眼打断,又指向看过来的刘辩,此时他也不管几人是什么身份,直接指着仅做了几个月的皇帝。
“把你的棋盘拿来,赢了咱,咱给你一个重新选择做皇帝的机会。”
众人大惊,刘妍更是忍不住抓着他手臂惊呼出口。
“虎娃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就这么渴望你弟弟成为皇帝?就不怕越渴望死的越快?”
一句话语瞬间将所有人冻住,董虎的手指却轻点着面前地板。
“砰砰砰……”
声音轻微,刘辩有些胆怯看来,又低头了好一会,不敢看向任何人。
“砰砰砰……”
刘辩默默起身,低头跑到角落里,拿着个檀木棋盘走到董虎面前,又低头跑回角落,一手一个木盒,董虎旁若无人从他手里拿过一个木盒。
“你先走。”
董虎开口,刘辩捏了个棋子“啪”的下在正中。
“昨夜叔父与咱说,你娘、你、郭公公……你们都要杀了,一了百了……”
“啪。”
“早在叔父使用三十六计的欲擒故纵时,咱就知道你完了,就与叔父送了封信件,希望叔父不要废掉你的皇位……”
董虎下了一颗白子,刘妍大惊,紧紧抓着董虎手臂,她在中平元年时就使用过三十六计的败战计,一听到三十六计再现,与郭胜一样惊骇。
“虎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