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涉世未深还不懂,董瑁心下惊骇的同时,却又默默点头认同了董虎的话语,他在并州做了一年的并州牧,对并州的事情知道的更多,尤其震惊平城、间城、马邑三城内储存的巨量粮食。
“二月迁都,田地里的麦子就成了兵卒军粮……咱其实根本不在乎百万亩田地,对于咱来说,迁都之后,整个雒阳八关之内的田地都是咱的,咱想耕种……打滚着耕种都没问题!”
“一群只知道看眼前的混蛋……爷们都懒得理会他们!”
几人听他这么说,全都露出一阵苦笑,正如他所说,一旦两郡五州真的造反,一旦来年真的发生了二十万兵马三面围攻雒阳,甚至还要自武关围攻空虚的关中,最为稳妥的做法就是战略后移,也正如他所说,二月是最佳的迁都时间,只有在这个时间里跑去关中才能收获一季秋粮,也能避开冬日的严寒。
可一旦迁都后,雒阳八关之内全都成了片荒芜废地,让牛辅他们在敌军前沿屯田种地?那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董虎实力雄厚,兄弟足有二十万之多,即便他不开口,董卓也会让他在前线与关东诸侯对抗,到了那个时候,鬼才管他怎么耕种、收割迁都舍弃的麦子呢!
听是听明白了,董瑁却苦笑不已……
谷爌
“虎娃你既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怎么还……”
“唉……”
董瑁苦笑不已,董虎却皱眉数息……
“大公子,你怎么还没明白?二小姐嫁给刘协,叔父成了上公相国、掌尚书台,牛辅掌西园八营、徐荣掌雒阳营、胡轸掌五千骑营、董璜掌十二城门,大公子掌司农……这些都是确保朝堂稳定、军队稳定的手段,甚至让老刘在冀州闹事,这些都是在雒阳不动弹情况下,竭力掌控住雒阳安稳、天下安稳的手段!”
“但这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咱们凉并武人不能自乱阵脚!自己人不能相互闹腾情况下!”
董瑁心脏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外敌再如何强大,只要自己不乱阵脚,他人就很难击败咱们,可你再看看牛辅那帮混蛋,明明自己的脑袋都已经伸到了他人刀下,还他娘地为了点田地……算了,咱都懒得理会他们!”
“咱先不说来年会发生的屁事,咱就说百万亩田地自身分配的问题。”
“掌握兵马的就这么几个人,牛辅、董璜、徐荣、胡轸四人,按照亲近远疏,牛辅、董璜肯定是拿大头的,可大公子有无看到牛辅、董璜他们背后的兵卒都是些什么货色?他们拿大头,隶属于美阳汉兵一系的牛辅、胡轸怎么会满意?仅这些田地分配的屁事就足以让各方不满、仇视!”
“哼!”
“还他娘地没与外敌开战呢,自己就他娘地打起来,又怎么可能守得住雒阳?”
董虎不满冷哼一声,对牛辅等人极为恼火不满。
“起初呢,咱虽然认为作乱的兵马会有二十万,但咱根本不畏惧他们,两郡五州大体上都是平原,咱此次前来的一共有四个骑营两万精锐骑,只要咱自己人心思不乱,没人扯咱的后腿,咱根本不怕他们。”
“所以呢,咱想着先拿宦官们田地上的粮食做抵押,向各大家族进行借贷,咱用和平的法子,先将富户们家中的钱粮骗到手里,确保军队半年内无需担心粮食辎重事情,等到那些家伙造反了,咱就去抢他们的钱粮。”
董虎一口饮下酒水,吐着酒气说道:“讨回宦官们的田地,目的不是田地本身,而是建立在不迁都的基础上,是以雒阳为中心的基础上,是在咱们自己人不勾心斗角基础上,若是迁都长安……咱才不在乎那些田地呢!了不起咱跑回河东,叔父想咋整咋整!咱才不管呢!”
看着浑小子真的生气了,董瑁心下叹息,拍了两下他手背,说道:“此事太过重大,能不能给哥哥一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