磝城跟谷城么?”
刘益守总算是知道了宇文泰到底有什么打算。
不得不说,这一次针对东平郡世家的政治军事行动,在政治上宇文泰可能没什么动静,但在军事上,他拔除世家邬堡的行动都是快准狠,来去如风,很有强者的干练风格。
如果不是宇文泰带着少部分军力边打边吸收人边训练壮大队伍,只怕刘益守也很难将东平郡的土豪劣绅挂上旗杆,震慑这些不安分的世家豪强。
“不,我们只接管碻磝城。谷城城池单薄,位于官道的必经之地,四处无险可守,只是个前出的据点罢了。
碻磝城,才是防止邢杲断我们后路的要冲。守住了碻磝城,退一万步来说,我们可以从容的退到济水北岸,然后直接退到河北。当然,我也不希望真有那一天,太狼狈了。”
于谨还在须昌城练兵,在这个时代,宇文泰的军事能力,尚且没有得到“证明”。但在刘益守前世,宇文泰的名字,那可是响当当的存在。对于他提出的收编碻磝城保后路的提议,刘益守不敢大意。
虽然这是属于“节外生枝”的行为。
“此行,谁去碻磝城游说为好?”
刘益守沉声问道,宇文泰说了这么久,想必心里已经有定论了。
“都督,碻磝城内的守军,现在必定惊弓之鸟。若是别人去劝降,那些人多半以为有诈。但若是都督亲至,就不一样了。
而且,都督在洛阳颇有声望,又有博爱之名。如果能亲自入碻磝城,必能兵不血刃拿下。这样,我们的损失几乎不会有,能得到的优势,却大得没边。
何去何从,请都督斟酌一二。”
宇文泰恭敬的给刘益守行了一礼。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需要好好的思考。
“容我想想,最迟明天,就会定下来去还是不去。”
刘益守微微点头说道。
……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贴身内侍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在御书房门外,对着正在批阅奏折的元子攸叫嚷道。这位贴身内侍早在彭城王府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元子攸了。
只可惜,崔显的出现,让他瞬间失业。现在能够“再就业”,得亏是刘益守杀了崔显。有时候一个人的决定会影响很多看起来跟他没有直接关系的人,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么?非要这样大吼大叫?”
元子攸不悦的将毛笔放到笔架上,瞪着眼吼了内侍一句。其实他最近的心情就很差,因为尔朱荣……居然看他的笑话!
他给尔朱荣写信,说自己可以搞定梁国北伐。然后尔朱荣就回信:知道了,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元子攸有点不爽,尔朱荣这厮就算人不来,难道就不能多说几句,提点一下自己哪些要注意的?
这种契胡真特么不是东西!
“陛下,梁军在睢阳大败杨椿,十多万人马,都投降了元颢。现在梁军北伐声势浩大……”
内侍看到元子攸的面色逐渐狰狞,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梁军能不能打到洛阳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活不到那个时候。
“说啊,怎么不说了?”
元子攸眼中杀意闪动,这得亏是手里没拿刀,如果元子攸现在腰间有佩剑,只怕就已经斩了这名内侍。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内侍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额头都磕出血了。
元子攸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摆手,示意内侍快滚。等御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元子攸才如同被抽空灵魂的画皮一样,从龙椅上顺着滑到地上,好似没有骨头的猫儿。
“一个一个的,都在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