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粗暴,不思后路,恐有诸多后患。
一旦邢杲事败,我与家人定然被青州本地人所害,毕竟,当初邢杲就是这么对付他们的。可是我父亲与叔父等人都不肯听我劝告,无奈之下,我只得只身上路。毕竟,我万一死了,家族还可以延续,要是我们全家都被青州本地人所害,那可就灭族了。”
阳休之感慨道:“我来这里时,偶然遇到邢杲军在争抢财帛,也不知道是谁丢在路边的,这些人全然不顾军纪,败亡在即。多亏我与他们将帅还算熟识,否则此番定然为其所害。”
这小子是个人才啊!
连源士康都在给刘益守使眼色。
“可以了,你现在就跟在我身边吧,正好看我破敌。来人,给这位阳兄弟换件军服。”
换上军服,被邢杲军的人发现那就死路一条,源士康心中暗暗感慨,刘益守给人下套都这么熟练了。
阳休之也不矫情,很顺从的换上了魏军的黑色军服,一言不发的站在刘益守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才那番话,阳休之透露出不少“内情”,其中一点就是,刘益守当初埋下的一个大坑,邢杲军还是掉进去了。
已经拿到财帛的大军还能有多少战心,真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当初于谨选择在这里埋伏,是考察了这一段路的地形,没有一处适合扎营的。只有在白天快速通过这一段路,才能在不远处扎营夜宿。
“全军戒备,敌军应该要来了。”
阳休之说路上碰到了邢杲军,那言外之意就是,对方其实也在他后面不远的地方。严格来说,阳休之一家人,算是邢杲军的“地方行政人员”,也是从河北过来的。
而这些人的出现,也是跟葛荣在河北的作为息息相关。阳休之此刻想着去洛阳,乃是他对于政局的判断。刘益守是开了“未来模式”,所以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阳休之只是靠葛荣覆灭,就判断出他们会遭遇灭顶之灾,这个人脑子确实可以的!
不一会,一直全部由步卒组成的队伍,缓缓出现在视野当中,远远看去,一眼望不到头。
“这踏马的人也太多了吧?”
刘益守微微皱眉,邢杲这次好像有点……不讲武德。动手,还是不动手,有时候,这个选择甚至能决定生死。
山丘上,刘益守看着坑洼的土路上邢杲军趾高气扬经过,一直没有下达点狼烟的信号。站在一旁的源士康都有些着急了。
他们这里虽然只是一个观察哨,也没有几个人,但却是最重要的发信号场地。
如果不发信号,宇文泰就不会带着人将邢杲军堵住。一旦点起狼烟,他那边就会将许多大石头推下山,暂时堵住去路。
堵路,邢杲军的人数远远超过预计,伏击战一不小心,会打成浆糊。
不堵,白瞎了这一回埋伏,而且还有暴露的风险。
“源士康。”
“末将在!”
“点狼烟!”
刘益守断然下令道。
“喏!”
源士康激动得浑身发抖,他就知道刘益守肯定不会临阵退缩的。
“开始吧,来都来了,怎么能让邢杲失望呢,对吧。”
狼烟点起,刘益守身后浓烟滚滚。他转过头对源士康说道:“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
刘钧,河北广川人,当初葛荣还没来的时候,他就在河北聚众起义,只是最后凉了。他隐姓埋名,后跟着邢杲南下青徐,做到了领军的职位。
此人不仅力大无穷,而且很会用兵,在潍水对魏国禁军一战,就是他身先士卒,率先击破魏军大阵,乃是邢杲最为倚重的大将。
然而这次追击魏军的作战,刘钧心中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原定计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