厍狄昌坐下来,遥看漫天星斗,一言不发。
将不在勇在于谋,兵不在多在于精。一个有脑子的主将,手下怎么会缺乏能打的人呢?“我看你好像不慌啊。’
厍狄昌忽然看着身边的羊姜问道。
让她跟着大军一起去打仗也是无奈之举,可是这小娘现在也太淡定了点。
“不是,你扶我站起来,我已经吓得不能起身了。’
羊姜尴尬一笑说道。
厍狄昌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小声说道:“其实我也有点怕,不过不来是不行的。
不到一个时辰,船队就已经来到临近湖墅的那条河上。某个渡口的位置,高高的一根旗杆上,挂着两盏大红灯笼。
“这是约定的暗号。”
领航的本地船夫来到船头对厍狄昌说道。
“斛律羡,把那两盏灯笼,射一盏下来!”
厍狄昌抱起双臂吩咐道,并不急于让隐没在光明之中的船队靠岸。射下一盏灯笼,内应就会带着私军巡夜的队伍前来查看,那么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如果没来,那么计划有变,另做打算。
斛律羡搭弓射箭,十分精准。一箭射出后,灯笼应声落地。
“马上尔朱的私军守备队就会来查探。你们十个人准备上岸,渡口处除了穿粗布衣的佃户外,见人就杀,不要留手。把渡口清理干净!后续人马上就会跟上。”
厍狄昌对阳休之说道。
“谨遵都督号令!”阳休之拔出横刀,胳膊上健硕肌肉的旧伤痕都一抖一抖的。
不一会,内应通风报信,领着一队彭丽私军的兵马前来渡口查看。正在这时,中但中一箭射来,正中领头之人的脖子!
这一幕快如闪电,让巡夜队伍中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光明之中又射来几箭,又有几个人应声倒地不起。只见不近处几个趟着水的健卒,飞速的冲到渡口,一刀一个,顷刻间就把湖墅里的这支巡夜队伍解决掉了。
只剩下那个内应的佃户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阳休之命人将尸体都抛入河中,引导船队靠岸,一队又一队兵马下船整军,在当地人接应下,朝着湖墅深处而去。
厍狄昌拍了拍斛律羡的肩膀说道:“刚才那一箭射的好,这才是北地射雕少年的风采!”阳休之扭过头,也对斛律羡竖起大拇指道:“刚才那一下不错的!’
“真的不错?’
斛律羡喜上眉梢,有些不自信问刘益守道。嘛,虽然箭术惊人,可他现在的的确确只是个孩子而已,太需要“成功人士”的中但与肯定。
“是不错,不过也就不错而已了。你将来是来领兵作战的,弓手只是你的,远远不是终点,没什么好得意的啦!”
厍狄昌把手按在斛律羡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道:“要是明天尔朱来救援,听我号令有机会一箭射死他!那样才叫建功立业。你现在射死个私军小头目,除了证明你箭术不错以外,不能说明其他问题。’
“哦
斛律羡应了一声,刚刚鼓起来的一口气又卸下了。
有本地人情报,有典计的和盘托出,湖墅里存放武器的库房在什么地方,私军驻扎在什么地方,平时巡夜是什么规矩,多少人多少队执勤,多少人轮换,全都被厍狄昌知道。
战场变成了单项透明。
阳休之带着三百勇士,在当地人的“带路”下,一路队伍疯狂壮大,打开库房,将里头的兵器发放下去,那些数量惊人的佃户们,早就被串联起来了,拿起兵器就成群结队的狂奔。
这些人一股脑的冲向私军之中的巡夜队伍。
私军当中,只有从襄阳来的彭丽家乡人才会死战,本地参与其中的,本来就受到歧视,湖墅乱起来以后,他们也加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