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塞外的几个小游牧部落所占据,这些人之所以有胆子踩着尔朱荣的虎须撩拨,不过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罢了。
河西贼纥豆陵步蕃带着数万部曲,正在桑干河沿岸活动,以接应祁连天池附近的几个小部落。一旦尔朱荣出兵剿灭那些部落,纥豆陵步蕃就会带着大军增援。
假如尔朱荣不为所动,那要怎么处理呢?
其实纥豆陵步蕃也没多少智慧,如果尔朱荣不上当,那他们只能让那几个小部落打头阵,自己在后面跟着,大几万兵马杀奔秀容城。
当然,这些只是纥豆陵步蕃的谋划,战争就是这样,有时候规划是很好的,敌人却未必会按你的套路往下走。
此时此刻,秀容城内尔朱荣府邸里异常肃穆,众多亲族齐聚一堂,等待着尔朱荣发话。如今尔朱氏可以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谁能想到费也头部的纥豆陵步蕃,能从河西浪到秀容川来呢。
纥豆陵乃姓氏,汉姓为“窦”。而窦氏的一支,在隋唐时期有浓墨重彩的记录,刘益守前世的时候,学界也是诸多见解纷纷扰扰,传言李二母亲窦氏家族并非关中老牌世家扶风窦氏,而是费也头部出身。
“我已经想好了,将秀容城的家卷往南迁徙,我们放弃北秀容。”
坐在大堂正位上的尔朱荣沉声说道。
此话一出,犹如开水倒进沸腾的油锅,堂下众人瞬间就炸裂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尔朱荣会一仗都没打,就直接提出撤退。
“叔父,此事万万不可!秀容乃我族根基之所在,倘若放弃,好似无根之浮萍,已经没有前途可言了啊!”
尔朱兆急不可耐的说道,没错,他确实不聪明,但哪怕是他这样的脑子,也知道尔朱氏绝对不能放弃世世代代经营的秀容川。
“纥豆陵步蕃从河西而来,气势汹汹。他麾下士卒,现在都是两手空空,盼着能在秀容川肆虐一番,吃饱喝足。
而我军将士皆为秀容本地人,一旦两军交战不利,则他们很容易遁入山野,临阵脱逃。此乃兵法所说的散地之害,不可不防。
倘若我们退出秀容川,麾下将士欲要夺回家乡,势必死战不退,个个争先。我意已决,勿须多言。”
尔朱荣勐的一拍桌桉,心中大失所望的解释了一番。
纥豆陵步蕃来势凶勐,好比当初韩信带汉军出井陉,那是蛟龙出海,勐虎下山。若是此时与之决战,正中对方下怀,在家乡打仗的自家军队必败无疑。
只有让士卒们离乡,心中怀着对纥豆陵步蕃大军的愤恨,到时候大军杀回来,才有可能打退在秀容川劫掠爽了的河西贼。
这些贼人乃是游牧部落出身,捞够了就没有作战的意志,更是没什么领土观念。到时候攻守转换,正是横扫北秀容川众多游牧部落的时候!
尔朱荣环顾大堂内众多尔朱氏子弟,尔朱兆、尔朱天光、尔朱仲远、尔朱世隆……一个又一个,竟然无人敢说话。
无论是赞同的还是反驳的。
尔朱家后继无人啊!
尔朱荣忍不住轻轻叹息,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准备一下,尽快动身,撤往南面的九原城。”
他很自信,这一招“以退为进”,收拾高欢或许有点难,但对付纥豆陵步蕃这种组织无序的河西贼,绰绰有余了。
如此精彩而大胆的谋划,家族里竟然没有人赞同跟附和,尔朱荣心中有股深深的忧虑。
“若益守在,我何须担忧这些小事。”众人散去后,尔朱荣深深一叹,颇为遗憾的自言自语道。
……
看着眼前胡子拉碴,肌肉健硕的汉子,刘益守有点明白对方为什么可以打败源士康了。
“武将出身?”
刘益守好奇问道,亲自给那人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