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就是政治吧,只有类似高欢这样的人才能玩的转。
“高王是希望我们牵制尔朱荣,但是他又担心自己的策略不合适,所以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斛律金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若是这次置之不理,只怕此战之后,高王会将我等调往南面,远离幽州,以免我们成为藩镇。”
现在斛律氏和麾下部曲,就是远离了邺城,才保留了很大的独立性。但是如果一次次表现出“桀骜不驯”,那么被高欢猜忌乃至暗地里对付,也是应有之意。
上次拒绝高欢的愚蠢调度,只怕已经让这位精通权术的“丞相”产生了疑虑。
“这次,估计也是要不遗余力的对付尔朱荣了。”
斛律金叹息了一声,其实从心底里说,他是不希望对尔朱荣出手的。原因很简单,正因为有尔朱荣的强悍,高欢才能容忍斛律部这样形同强藩一般的存在,镇守幽州这样的要害。
将来尔朱荣若是没了,高欢腾出手来,将河北各地藩镇的权力部分乃至全部收回,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父亲想如何处置?”
斛律光手里拿着高欢的军令,在斛律金面前晃了晃询问道。
“这样,你领兵五千,从军都山走塞外,沿着桑干河往西南走,从马邑处的长城攻打北秀容,吸引尔朱荣主力不要南下晋阳。”
这一招斛律金想了很久了,这条线路长途奔袭看起来风险极大,然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反而是成功率最高的一条路线,而且对于马匹极多,善于游牧作战的斛律部来说,这条线路的缺陷也不算什么了。
“父亲呢?”
斛律光疑惑问道。
“马上入秋,正是猎物肥美之时,我将带着部落里的牧民,在幽州一带举行游猎,大张旗鼓,以示大军厉兵秣马,屯扎幽州,守备无碍。”
作为重点培养的长子,斛律金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番。他准备在幽州闹腾一下,搞点花活,以迷惑尔朱荣的探子。
“父亲,此战有什么要害之处么?”
斛律光虚心求教道。
“不要贪恋财帛,幽州地大物博,我们要什么都有。此番,只要侵扰北秀容一带就行了,城池我们占不住,打了就走才是用兵之道。”
斛律金重重的强调“打了就走”四个字。
可朱浑天和从晋阳出发,南下到乡郡,两军在乡郡与襄垣城对峙,暂时没有发生接触,更别提有什么战斗。
很显然,高欢并不是想兵贵神速的解决尔朱荣,而是另有谋划。战争拖下去,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好的。反而是战区都是尔朱荣的辖区,眼看夏天就要过完,秋收提上日程,着急的绝对是尔朱荣而不是他高欢。
这天,有人送信到长子城,是可朱浑天和写的。信中可朱浑天和说尔朱荣无道,败亡在即,乃是冢中枯骨。
他不希望带着可朱浑部一起死,所以希望能投靠高欢,以为晋升之阶。当然,投靠人肯定不能空口白牙,可朱浑天和愿意献出乡郡及北面的涅县等地,希望高王能亲自带兵来接手,uu看书以示诚意。
如果可朱浑天和的请降是真的,那元天穆守着壶关城也没什么用了,因为基本上晋州各地全部都沦陷,壶关城彻底成了孤城。
面对可朱浑天和的请降,高欢自然是喜出望外。
然而现在有个问题摆在眼前,这一仗没打的就白给,要是真投降那还好说,可要是诈降的话,难道自己这边傻乎乎过去跳坑?
孙腾对高欢说道:“投降不带家小,是为诈降。可朱浑天和的家小都在晋阳,他若是投降,晋阳城守军杀他家卷,如何是好?”
不得不说,孙腾的话还是说得很在理的。
然而高欢却有点心动,想去试试看,万一成了呢?就算不成,展示一下自己“海纳百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