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守圭跟着庞举,站在海边看着密密麻麻的新罗战俘,在海岸边上扎原木造码头,他看着前方拿着望远镜监工庞举,对这位大唐将军的心思充满了疑惑。
最近安守圭的心情就和过山车一样,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唐军对于作乱的藩属国是很严酷的,本来以为一场屠杀在所难免,但是唐军竟然一个战俘都没杀。
没杀也就算了,甚至还有随军的医生给受伤的俘虏看病,而且一日三餐也都不少,甚至比新罗军中吃的都要丰盛。
可是这种庆幸的感觉还没有持续一天,安守圭等一批懂得汉语和新罗语的战俘就被提走,单独关押在大行城中。
接下来庞举向安守圭等一众翻译宣读了对战俘的处理意见,那就是让这些战俘去海边修建船坞。
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受,在寒风中,半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修建船坞,这可不是一件轻松事情,第一天就有很多士兵病倒了,但是唐军依然坚持让新罗人去修建,就算是生病的吃上点汤药也要驱赶到森林里砍伐树木。
安守圭这些翻译不需要干活,每天只需要跟着大唐的军官巡视工地,久而久之安守圭感受到了同胞痛恨的目光。
说起来也奇怪,普通的新罗士兵对于始作俑者的大唐人反而不那么痛恨,却对安守圭这些翻译充满了怨恨。
安守圭也时常感觉愧对同胞们,可是他也觉得自己身板没办法在工地上干活,所以平日里巡视工地的时候,只能低着头用头巾遮住脸。
不过有安守圭这种感觉到惭愧的,也有不少翻译摇身一变成了玩家的狗腿子。
这些家伙协助玩家监工的翻译,对待自己的同胞甚至要比玩家还要狠。
只要工地上有新罗人停下工作聚集在一起,这些狗腿子就会拿着鞭子冲过去驱赶他们。
如果有人咒骂大唐,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向玩家报告。
安守圭看着金载扛着一根原木从旁边走过,安守圭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
金载也是懂汉语的,只是他不肯给大唐做翻译,自愿来到工地上做苦役。
安守圭不敢和金载对视,低着头得到对方过去,这一幕都被庞举看在了眼里了。
登上了一座土丘,庞举对着安守圭说道:
“安守圭,你们新罗在鸭江筑城,这件事本参军已经上报给王节度使了!”
安守圭的脸色惨白,在鸭绿江边上筑城,还主动进攻唐军,这已经是对大唐的严重挑衅了。
自己这两千精锐,可是父亲倾注了无数心血而打造的新军。
可即使是这样的新军,在大唐三百精锐面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一想到这里,安守圭恐惧起来,他一下子跪在了庞举面前喊道:
“参军饶命!筑城和下令进攻唐军都是我安守圭一人所为,请参军杀我!”
安守圭砰砰的给庞举磕头,但是庞举面色不变的说道:
“你们新罗这最尔小国,竟然也敢冒犯大唐天威。要不是王节度使有令让我等在此建造港口,一定打到金城抓你们新罗王问罪!”
安守圭连忙继续磕头,不过他也是读过书,听出了庞举口中的话外音。
安守圭连忙说道:“庞参军奉了节度使军令,要在大行城建造港口,我们新罗人愿意赎罪!”
看到安守圭这么上道,庞举语气缓和了很多问答:“怎么赎罪?”
安守圭立刻说道:“我愿意招募新罗民夫,替大唐修建港口!”
庞举满意的问道:“你要如何让新罗人心甘情愿的来这里修建港口?”
安守圭连忙说道:“我父亲是新罗的宰相,是北道朝廷的执政,如果我向父亲陈明利害,父亲一定会发动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