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一副针线:“您先用这个练手。能行了再说。”
杜清檀就真的坐在那里缝了拆,拆了缝,努力学习、努力生活,她是认真的。
这人吧,真说不清楚哪天就遇到什么事儿了,技多不压身是真的。
“五娘!”王草丫趴在墙头上喊她:“我娘让我问你,你会治小儿遗尿不?”
杜清檀的眼睛立时亮了:“谁家啊?”
这意思就是能治。
王娘子立刻跑过来串门:“知道你大伯母不肯让你做这个,我瞧着她走远了才敢来。
是我们远房叔婆家,也住在咱们永宁坊,她家有个儿子,十二岁了还尿床,被褥就没个干的时候,弄得整间屋子臭烘烘的。
也曾请人看过,抓了好些药吃,又吃了许多偏方,总也没用。
他家里急得很,眼瞅着这就要说亲了,谁愿意嫁啊?
不然洞房花烛夜,一泡尿淋在新娘子身上,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哎呀呀!王娘子!你怎么和我们五娘说这些!这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听得的?”
采蓝捏着针冲过来,横眉怒目的,仿佛想戳王娘子几针似的。
杜清檀真不觉得这话有问题,但见王娘子讪讪的,便也想要装装羞。
于是半垂了眸子,细声细气地道:“多说说情况也没错,就是这个得吃药,不是随便吃点什么药膳就能好的,怕是不能省钱。”
王娘子忙道:“不用省,不用省,他家有钱!开了很大一个麻油铺子呢!王记油铺就是他家开的!这不是一直看不好嘛,我就想着或许可以试试,万一他就服您呢?是吧?”
采蓝一听病家有钱,竖着的眉毛立时平了,转而希冀地看着杜清檀。
杜清檀沉默片刻才道:“我刚好知道个方子,可以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请我就要按照我说的办,若是对我不敬、不信、吝啬药物、多事找事,趁早算了。”
“他家不是这样的人。”
王娘子极力推荐:“我们当家的就在他家铺子里做活,是正经厚道人家,您走一趟就知道了。”
杜清檀就换上男装,带了采蓝一起出门。
时下风俗,女子为求方便,出门多着男装。
“这身新衣好瞧。”王娘子也觉着她穿这个比袄裙合适,夸了几句,笑眯眯地引着她们出了门。
王家就在宣阳坊东南角,宅子不大,但杜清檀进去就知道这家人是真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