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号——这一文化场景在范宁前世瓦格纳的歌剧中有过生动描绘。
游吟诗人和名歌手的侧重点不同:前者是南大陆严肃音乐作曲家的代名词,水平波动很大,金字塔上层是‘锻狮’级的‘桂冠诗人’,甚至是大师级别的‘新月诗人’,更多人则是连祝福徽记都没有的“飞蛾”见习者;而名歌手是著名演唱家的代名词,能从大赛中脱颖而出的“格”通常是稳定的“持刃者”级别,他们侧重于声乐造诣,是各大歌剧院的座上宾和香饽饽。
在每年“花礼节”期间,能评比出年度桂冠诗人的“唤醒之咏”和“花礼祭”自然是重磅头戏,但诞生名歌手的赛事也算是开胃配菜里最丰盛美味的一道了。
这位手持邀请函的夜莺小姐提出了自己的需求:“你能否可以在左下这块区域,嗯,桃红色的这块小地方,签上你的名字。”
看到舍勒的眼神在淡笑中带着一丝等解释的感觉,她继续脆生生地大方开口:“我凭自己的声嗓,再凭家族人脉和一些运气,获得了今年‘花礼节’期间的定向邀请函,这让我能避开繁琐且不确定性过大的泛选,直接进入到最后更关键的评比环节,你看——”
范宁顺着她手指划过的地方看去,右下方是正常落款,而隔岸相对的左下方,范宁看到了几条彩带一样的花色图样。
颜色有白色、橙色、桃红和鲜红四种,其中的白色条带上已写有两道人名,橙色条带上也写有一道。
“三位正牌游吟诗人的联名推荐,甚至包含了著名旅费指挥家布鲁诺·瓦尔特先生!弄到他的推荐让我爸爸费了不少力气......当然,如果舍勒先生能在桃红区域添上一道‘伟大’级别的名字,事情将会变得更加完美至极!”
“这东西难道可以随便挑位置的吗?”范宁忍不住失声笑道,“我相信祀奉‘芳卉诗人’的教会认识这些音乐家,但显然不包括几天前还在海上漂洋的我,如果我把名字签在鲜红区域,难道我就是舍勒大师?”
由于“格”是世人认知的总和,像范宁这种完全隐藏了身份的情况,“卡洛恩”和“舍勒”两人可以说是完全分离的,“芳卉诗人”的徽记响应是个参照,本质上只是这位见证之主自己领域与规则的响应,理论上说,舍勒的“格”现在最多是“新郎”,虽然商队的人认为“他”很伟大,但……这点人真的太少了。
“先得到再说别的!”安笑得自信又灿烂,“它体现的是一种人脉背书,一种个人魅力,以及我背后所站的交流平台层级,我相信到了缇雅城后,舍勒先生的名气马上就会自发传播开来,而在此之前,只需在评委那儿先声夺人就行了......我认为这年头天才也有被埋没的可能,应该尽量避开那些无谓又无聊的先期竞争,把自己的最好状态直接用在最关键处。”
这位夜莺小姐还真是经营关系和发挥实力两不误啊,这算什么?理性的自信?和卡普仑理性的自卑恰恰相反?
范宁嘴角依旧噙着笑容:
“我明白了,可是,为什么我会签呢?”
这时安稍稍退后拉开距离,对自己行了一礼:
“舍勒先生,我们有一定的交集,享用过晚宴,合作过音乐,研讨过‘宫廷之恋’和‘夏夜真心话’,你也对我的演唱做过了实质上的指点,如果舍勒先生赏识于我的嗓音和艺术天赋,或钟爱我的美貌与青春活力,你会有充足意愿在名歌手大赛中为我推荐背书的。”
她双腿并拢站得笔直,再次将邀请函双手呈递了过去:“而且,就舍勒先生昨夜描述的女孩特征来看,比起外貌或身世地位,音乐才华才是赢得你青睐的不二法门……”
范宁打量她片刻后,饶有兴致地轻轻点头,然后将邀请函接了过来。
刷刷两笔,“舍勒”一词跃然于桃红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