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的,薛仁贵在致金法敏的文书里就提到“兄为逆首,弟作忠臣,远分花萼之阴,空照相思之月”,逆首的兄就是忤逆大唐的金法敏,指着新罗王的鼻子骂,作忠臣的弟,则是金仁问。
本来以为是表面忠诚,毕竟史书只能记录一个表面态度,论迹不论心,如今看来,还是因为李彦到来改变了大唐与吐蕃的局势,使得新罗更加自危,最后又利用民族感情,将金仁问拉了过去。
李彦虽然喜欢用金良图,但对于这种选择忠诚于自己国家的人,也存着几分尊重,将供词看完,参照目前所抓的贼人,知道这位所知道的确实被挖出来了,吩咐道:“接下来不要再施以折磨,转予大理寺定罪,行刑时叫我。”
金仁问自知必死无疑,双目呆痴下去,丘神绩点点头,却有些可惜:“此人对于朴正恩知道的确实不多,是做贼心虚才会暴露,这新罗的谍细可以抓捕,那朴正恩人海茫茫,现在倒是可以描述出画像,又过去十多年,如果连相貌都有不小的变化,倒是麻烦了……”
李彦不这么认为:“首先我们知道了朴正恩的外貌特征,过往来历,这比起原本的一无所知,已经强了许多。”
“而据金仁问回忆,朴正恩是失踪的,之前并无冲突矛盾,突然不告而别,甚至怀疑其遇害了,后来又出现在岭南一地,与武氏和长孙氏产生关联,或许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才是关键,那段时间的朝堂要事可以查一查,不必盯死一条路,可以多条线索齐头并进。”
“对了,此人崇佛,曾经和英国公府的管事有过私人交集,那位管事的后人你问过了吗?”
丘神绩道:“那人已经来了,我现在就去询问。”
李彦点头:“神绩先去,我马上过来。”
丘神绩先过去,李彦将供词递给金良图:“继续抓捕新罗谍细,这群人既然是金庾信所培养,那就是他们最佳的耳目,斩断了他们,金法敏就再也无法掌握我大唐的第一手情报了,这对于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
金良图听出了言外之意,摩拳擦掌,兴奋不已:“李阁领之意是……”
李彦冷声道:“自高丽灭亡,新罗的贪欲便爆发出来,忘恩负义,屡次攻取百济故地,更是暗行不轨,先后有文武王之女金智照和文武王之弟金仁问,在我大唐境内兴风作浪,是可忍孰不可忍,陛下欲效仿灭昔日太宗灭突厥,内卫先行,再动王师,一举灭之!”
“金郎中,你原出身金罗,但金罗骨品为尊,不给上进之途,你弃暗投明,正当其时,当为表率。”
“让新罗中仰慕我天朝上国的人知道,我大唐包容四方,广纳贤才,当弃骨品贱奴,同为唐家忠魂!”
金良图立刻半跪下去,激动得浑身轻颤:“陛下圣明,臣早就梦想有此一日了,愿追随李阁领,收纳良民贤才,灭此凶顽恶国!”
李彦颔首:“很好。”
“还有我!”
泉献诚对于高丽遗民还有同情心,对于新罗也是恨不得灭之,凭什么高丽和百济都没了,就新罗坐享其成,也立刻拜下:“我泉氏在高丽遗民内有些威望,如今新罗利用故国遗民,危害大唐,我泉氏愿助内卫平此隐患,安抚辽东局势!”
泉氏既然撞上了这事,又有大过错,李彦自然会好好用一用,将两人扶起,细细嘱咐后,才目送他们离去。
这一切没有避着金仁问,他听到李彦所言,想到昔日不可一世的突厥都已亡于大唐之手,身体不禁颤抖起来,惨然道:“没想到我提心吊胆地做了那么多,反倒成了新罗的罪人,这就是小国的悲哀么……”
李彦道:“若无我大唐相救,你新罗早已被高丽和百济所灭,你们在辽东三国的逆袭之路,还是值得敬佩的,但犬畏其主,却又反咬其主,这次的主人没有被惊退,自然就要将之彻底打死。”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