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甚至连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当下只将温酒的小册子稳稳的放了下来,顺手将册子左下角的褶皱扶平,又拿了一个镇纸压住,侧头问道:“姑娘平日里这些事情要处理多久?”
苏培盛一愣,回话道:“主子,姑娘每日要处理半个时辰左右,其余时间,大多都是在听旁人回话,姑娘时不时的做些记录。
四爷挑眉:“每日只用半个时辰?”
“正是,不过大伙回话,姑娘都让大家用纸笔记下来,会选一个空闲时间,放在一处慢慢翻看。”
四爷听了,忍不住点头:“爷算是长了见识了。”生活里还真是去处都能瞧见小丫头的聪明,虽然说这样的事情瞧着是细微,可却并非是寻常人能达到的。每日都这样处理公务,要省好些个时辰。
苏培盛一愣,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刚刚不是说福晋的事吗?怎么就说起姑娘来了?
“厢房里头可查出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四月份好小册字,淡淡问道。
苏培盛当下摇了摇头:“未曾查到东西,府医倒是来瞧过一次,说是刘格格伤了身子,以后怕是不能有孕了。”
四爷侧头看过来:“福晋呢?”
苏培盛仍旧摇头:“福晋身上也没有。十分干净。只是那王府医忽然同刘格格来的蹊跷,刘格格的身子损的也十分蹊跷,奴才排查了涉事的几人,也是一无所获。”
四爷点头:“嗯,将福晋送回静好堂,派人看着,无事不许她出来。把弘晖接出来,安置在前院。”
四爷微微沉吟,又道:“刘氏的院子封了,和他一块来的那个太医,处理掉。”
苏培盛即刻应了一声:“是。”
苏培盛这会儿控制不住的,像个四爷又瞧了两眼。
主子明明睡了几日,怎么好像对刘氏的事情极其清楚?
再者旁人昏睡必定精神不济,他家主子倒好,一起来就是精神百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气势还要更好些。
四爷其实察觉苏培盛一直在看他,自然也知晓他想什么,只不过倒不必同他解释。
这些时日,四爷虽是浑浑噩噩的,可是外界发生的事情,他也是隐隐约约都有感知。
酒儿每天都在他身边同吃同睡,几乎酒儿能听到的东西,四爷也差不多都听到了。
这刘氏此番必定来者不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用心。
他一直以为他的后院算是平静的,后面诸人虽说都有些小毛病,但到底不过分,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便是过去了。
而今看来,不过部都是披着一张皮罢了。
四爷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忽而吩咐道:“去福晋那儿,将府上的钥匙和账本取回,送去给……李氏吧。”
四爷犹豫片刻,到底是李氏身份上更合适些,犹豫片刻又道:“等等,把账房和库房的钥匙拿回来给爷。”
“……是。”苏培盛听了这话,心中大骇。
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这意思是说福晋不止被禁足,而今竟然连中馈都被夺了?
从前府上的中馈到一直都是侧福晋那管着的多,不过福晋手上都有权柄。这一次竟是要将所有的都交出去?
可偏生,又把账房库房的钥匙给收了回来,这又是何意?
当下心里头咯噔一声,而今这后院儿,怕是要变了天了呀!
不过一夜之间,一切仿佛一样,却又完不一样。
艳阳高照时,温酒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一如既往的起来,先是喝上一盏灵泉水煮的银耳羹,又美美的享受了一桶流苏的腿部马杀鸡,这才懒洋洋地坐起了身。
温酒倒是没什么改变,唯一的变动便是……她可以回她的清凉阁了。
虽说她的小破小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