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举枪的体验使他终生难忘。不如重返家乡做回一个小人物,踏踏实实地工作,安安稳稳地生活。
这些事,他在家人面前只字不提。
从回到山里的那一刻起,眼前的宁静和之前身处的环境相比,犹如天渊之别……
前厅,两位阔别多时的好朋友正在组装无人机,一边闲聊日常,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北风那个吹,”院子外隐隐约约传来一段凄怆的歌声。
罗宾“……”
农伯年“……”
“……年来到,爹出门去躲帐……”语调越发凄酸,“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
罗爸“……”他啥时候出去躲帐?这丫头,净瞎唱。
随着歌声的飘近,院里的人听得越发清晰。正在餐厅包饺子的四位家长凝神倾听,叶乔听得直想笑“好像是青青的声音。”干女儿的个性向来有趣搞怪。
“唱得不错,中气十足。”农学升好笑赞道,“学跳舞可惜了,她应该读音乐剧。”
“你们等会儿别夸她,”谷宁无奈道,“自从大学毕业,这孩子越来越放飞自我,天天像混日子似的做事完全没有计划。还有啊,那个温远修你们记得吧?”
农氏夫妻对望一眼,点点头,“他怎么了?”
“唉,”谈起这个,谷宁倍感失落,“这丫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那男孩多好啊!品性善良,她愣是把对方当好朋友。叶乔,老农,有空你们劝劝她别太任性。
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将来后悔莫及……”
“我说你一天天的急什么?”罗宇生不赞同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她才几岁?”
“过完年就22了,女人青春期短,你老是纵着她。”谷宁瞪他一眼。
叶乔忙打圆场,“阿宁,那阿宾呢?他有女朋友没?”
“还没有,我也担心他,今年都28了。幸亏他被调回青台工作,等安定下来也该给他介绍女孩子了。唉,希望他以后安安稳稳的,不用接那些危险的活。”
“不会的,既然他调回青台的刑侦大队,等于正式露脸,不会再有危险工作找他。”农父宽慰她说,“他那些年不容易,压力大,我觉得在感情问题上让他顺其自然的好。”
“是呀,让孩子喘口气。”叶乔也劝道,“还有青青,她在帝都的时候过得也不容易,在魔都工作又受到打压……”
“啊?等等,你刚说什么?”谷宁和罗宇生同时停下手头的活,一脸惊诧地看着农氏夫妇,“她被人打压?被谁打压?”
“你们不知道?”农父与叶乔对望一眼,“她没告诉你们吗?”
罗氏夫妇同时摇头,农氏夫妇不由面面相觑,呃,这个,说不说好呢?他们以为孩子在外边受了委屈肯定要回家倾诉的……
与此同时,院子外边的罗青羽头顶一座小房子似的草药,背着一筐新鲜挖出来的大块根茎往家里赶。
肩挑锄头,手握一根树枝当探路的拐杖。
忙了一早上,该收的收,该割的割,该挖的只挖了一小点,就是背篓里的根块。其余的耕地全部没时间挖,因为下雪了。
天地之间,雪花飘飘,给了她灵感放声高歌一曲,聊表她活计没干完的郁闷。
“唉,过呀过个年,人家闺女有花……”
戴字没唱完,因为她已经回到院门口,无意间瞥见车库的门拉下了,门口处有许多新的车痕。
咦?有客到?谁这么幸运呀?一来到就下雪。
怀着满腹疑惑,她顶着小山似的新鲜草药迈进院门。抬眸一看,发现前厅的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眼神充满忧郁沧桑感的大帅哥。
正在喝水的他瞪着她,仿佛看见什么怪物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