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光线微暗,齐王看着南昭雪的笑,心头猛地一紧,似被人狠狠握住。
“六弟妹,这话何意呀?是不是为兄哪里做得不好,让六弟和六弟妹不高兴了?”
封天极一言不发,一切交给南昭雪主持大局。
南昭雪拿出一枚玉佩,放在小几上,轻轻一点。
“这东西,还记得吗?”
齐王垂眸,看着那枚玉佩,眼底迅速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再抬眸时,已是一片冷静。
“这东西,我不认得。”
“是吗?这要是荣昌侯世子的玉佩,听说,乃是侯府家传,历来只传给世子。”
南昭雪语气玩味:“说起来也是有意思,荣昌侯府的长子,坠崖身亡,尸骨无存。
本来大好的前程,这一摔就给摔没了,世子之位也摔没了。
平白地便宜了现在的世子,可现在这位,连个纨绔都不如。
真是可惜,当年老侯爷何等神武,京城中谁不敬佩?如今看来,这荣昌侯府的荣光,也算是到头了。”
齐王双手不自觉紧握,微微渗出薄汗。
“怎么?六弟与荣昌侯府走得近吗?怎么倒为他们可惜起来了?本王与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来往。”
“没有吗?”南昭雪轻笑,“那就没必要和你说了。
本来还想借你身上的东西一用,给老侯夫人治治病,既然你说没有什么来往,想必也是不会借。”
“那算了,王爷,我们走。”
齐王脱口道:“老侯夫人病了?”
南昭雪没说话。
齐王忍不住追问:“老侯夫人到底是什么病?要借本王何物?”
“你不说素无来往,那打听这些做什么?”南昭雪漫不经心,“本来我也不想管,但他们求到王府门上,总不好拒绝,我想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们也不会来求。”
齐王手紧握成拳:“齐王府与他们虽然无来往,但是,荣昌侯府也算是功勋之家。
老侯爷当年……也是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的。
虽然现在他人已经不在,但老侯夫人生病,若是能帮,本王也愿意尽力而为。”
“哦,”南昭雪笑容微深,“那我可说了。”
“请讲。”
“老侯夫人病情特殊,需要用阴时生人的血,你放心,不用太多,十来滴足矣。”南昭雪拿出个小瓶,“刺破手指,滴入瓶中,简单得很。”
齐王微怔:“阴时生人?”
“正是,”封天极点头,“我记得齐王兄就是阴时生人。没错吧?”
“……不错。”
“既然你答应,那就快些吧,老侯夫人性命攸关,拖不得。”南昭雪把瓶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这命格不好找,老侯夫人的病也奇特,若是用错了血,就会直接要她的命。”
齐王刚松开的手,再次握紧。
他眉眼低垂,低声道:“先回王府吧,回王府之后,我好好净净手。事关老侯夫人的性命,不敢大意。”
“这就不必了,”南昭雪否决,“要的是血,净不净手的没关系。你若是有心相助,就别再迟疑,请吧!”
齐王呼吸微紧,迟迟不肯出手。
“方才不是还义正言辞,说要尽力相助?现在要取一点血,就不肯了?”
“并非不肯,只是……”
“只是什么?”
齐王紧抿唇。
“只是你,并非什么阴时生人,”南昭雪目光灼灼,“更不是什么齐王。”
齐王霍然抬头,心口狂跳:“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是谁让你假扮齐王?齐王?还是另有其人?”南昭雪语速极快,“你是为了什么?
豁出前程,不顾家人,诈死做如此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