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之战，段怜雪的价值观彻底崩塌了。

林苏的毒计，是她无法接受的。

“你不是自称佛门弟子吗？这种时候不应该展现你佛经的时候吗？怎会放弃度化我这个魔鬼？”

林苏面带邪笑，一番话说的段怜雪不由握紧拳头。

“魔鬼就是魔鬼，没有佛性，怎能度化，你的心肠，比那修罗更狠！”

擦了擦嘴角的呕吐物，段怜雪瞪着林苏道。

“修罗？这个外号倒也不错，那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

林苏毫不在意的问道。

“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绝不会做丧尽天良之事！”

段怜雪的眼中，尽是愤怒。

林苏所做所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我丧尽天良？那公主你呢？你这个所谓有慈悲心的人，在皇城受难、百姓流离的时候，又做了什么？佛祖割肉喂鹰，那你呢？”

“我虽无用，却不曾伤人！”

“不曾伤人就是你的目标吗？那度化劳苦大众的事情，有谁来做？难道是我这个修罗吗？”

“你只知杀戮，所谓救赎不过是你喜杀的借口罢了！”

“借口？那我这借口还真是有些冠冕堂皇，若是今日不在瓮城血战，今夜的皇城早已被血屠，你这慈悲心就真的愿意让那些恶徒活下来，让全城的百姓陪葬吗？”

“我不曾让谁陪葬，但更不能因此而杀人，凡事都有很多解决的方法，可你却选择了最残忍的！”

“那请用你的大智慧告诉我，其他的解决方法是什么？”

“我暂时还没有想出来！”

“所以，你所为的慈悲心肠，就是来抨击做事的人，不做不错，做了就要下地狱，口口声声佛法慈悲，却是一个最恶毒的人，你的慈悲心，不过是给自己准备的垫脚石，让旁人觉得你是无私的圣人罢了，真正有难的时候，你只会跪在那里，做一个泥菩萨！”

“我没有！”

“你有，而且一直都有，你是不是还想说，正义一定会降临？”

“正义绝对不会消失，只会迟到！”

“那我来告诉你，你觉得你是正义的吗？大理三十七族，现在皆反你，你段氏有民心所向吗？只不过披着一个所谓正统的皇族血脉罢了，可你这大理，不也是因为推翻了大长和国得来的吗？如果你觉得这个就是正义，那么高氏一族推翻你段氏，不也是正义？”

“那你为何要帮我们？”

“很简单！”

林苏突然笑了，笑的很神秘。

“因为，大理若是段氏的，将为我所用，若是成了高氏的，未来我还要征讨，所以，战争没有什么正义不正义，只有胜利和失败，毕竟，历史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书写！”

林苏说完，转身就走，不过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

“对了，公主，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配合我的黑白脸，现在想来，或许你就是我心中的善念，只可惜，战场上，善念只会害死自己！”

看着林苏远去的背影，段怜雪再一次愣住了。

难道说，自己一直都再被这个恶魔，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