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从《南华经》中摸出黑色绸扇啪地一抖,传真的面孔急速模糊,两人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奔而去!
前方树林掩映中,隐隐传来火光。两人扒开枝叶向着火光闪烁的地方张望,立刻看到了一幅恐怖的景象!
十几个人手持火把站在果园狭窄的小路上,两边密密麻麻的树干上,全部捆着人!
那些人麻绳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白布,每个人身上都鲜血淋漓!
刚才那模糊的惨叫就是他们发出的……
这时,一个身材干瘦、满脸刀疤的人叼着烟,手里拿着一把古怪的弯刀,缓缓走向一棵吊着人的果树。旁边一人替他举着火把照亮,两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又一声压抑的惨叫传来。
那刀疤脸将手里的弯刀往以上一甩,一片鲜血淋漓!
眨眼之间,吊着的那个村民手臂上少了一块肉!
“这是怎么回事?”任逸被眼前残忍的景象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荒野上的匪帮流窜进来了?”
传真在一旁道:“看这手法,会不会是第一桩案子的凶手?”
“先抓住了再说!”任逸眼神一凛,腾身蹿了出去。
“轮到你了。”那刀疤脸将刀往袖子上一抹,回头看着吊在另一棵树上的女人道。
她的脸已经完全花了,一片鲜血淋漓。
“再给你来点特别的……”刀疤脸叼着烟,脸上肌肉在火光映照下颤抖。
他把刀刃往某个白色小布袋里反复沾了两次,翻手向着女人血肉模糊的脸上挥去!
“啊!”她咬着被鲜血染红的抹布惨叫,脖子上青筋全部鼓出,“是盐……”
“还没完呢!”刀疤脸狞笑一声,右手使劲转动,刀片向着伤口深处刺去!
“哎呦!”
就在这时,刀疤脸突然觉得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大叫一声,刀片当啷一声落地!
咔嚓、咔嚓!
刀疤脸的右手开始不听使唤地反向弯折,直到超过了关节承受的极限还在不断弯曲,整个人像坏掉的木偶一样倒在地上抽搐。
“还愣着干什么!上来帮忙啊!”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惊恐,冲直愣愣站着的小弟们大喊。
“哎哎!”一旁打着火把的小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冲上来帮忙。
就在他们迈出脚步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关节发出锈蚀的声音,所有人保持奔跑的姿势钉在了原地,动也不能动!
咚!
杵在原地的人立刻因为重心不稳摔倒。
“这……”所有被绑在树干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表情惊恐地看着眼前未知的变化。
他们手里的火把掉落在地,立刻将满地散落的枯叶点燃。
呼啦……火势像细流一样蔓延,缠绕到树下积攒了一冬天的残枝枯草上,立刻猛地窜起火苗。
“呜呜……”火苗紧贴着绑住众人的树干绳索,他们在绳索下激烈呜咽。
“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可燃的。”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黑魆魆的树影深处传来。
话音刚落,火苗立刻熄灭了,果园里唰地恢复一片黑暗。
黑暗里传来村民们痛苦的抽泣声。
“没事了。”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柄黑色折扇,随着扇面啪地一声合拢,他隐藏在黑暗里看不真切的脸也逐渐清晰起来。
正是任逸。
任逸和传真立刻走到这些被帮助的村民身边,用手里的匕首隔开绳索。
一个个气若游丝、浑身伤口的人跌跌撞撞倒了下来,两人赶紧将他们扶好。
“伤得很严重,村里有没有诊所?如果能找来急救药的话……”任逸放眼望去至少有一百来号人都被捆在果园中,任逸加速解开眼前这个被捆住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