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城燕进门就听到韩大庆在和领导邀功:“……此次任务艰难万分、困难重重,咱们的战士真是好样的,个个视死如归、英勇无畏、一往无前……”
领导都听烦了,转眼看见进来的凌城燕,立刻抬手招呼:“凌连长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凌城燕上前几步,敬礼后,拿出自己小队探查到的消息。
领导伸手来接,看到韩大庆探着脑袋几乎贴到凌城燕的报告书上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韩连长,你还不回去,你队里的战士受伤,不需要送医吗?”
“没啥问……”韩大庆下意识想说没啥问题,话出口又及时醒过神来,连忙改口道,“同志们意志坚强,不会被小伤病击倒的,请领导放心。”
凌城燕听得头皮发麻,领导也不耐烦了,挥手道:“赶紧去吧去吧,战士们坚强,但咱们不能对他们的伤痛视而不见。古代带兵要求‘爱兵如子’,咱们现在不是封建军队,但都是一起战斗的同志,更应该亲如手足至亲,老百姓把孩子送到队伍里来,是保家卫国的,咱们就要看护好每一个战士,尽量避免或者减少非战斗性损伤和减员。”
韩大庆横凌城燕一眼,似笑非笑道:“说起非战斗性损伤,我们倒是没有经验。”
凌城燕眼中闪过一抹愕然,随即是满满的怒气直冲上来,怒发冲冠!
她毫不迟疑地伸手,直接拽住韩大庆的衣领,明明比对方矮半个头,身形也瘦削纤细不少,却轻松将韩大庆提举起来。
韩大庆没反应过来,两脚就已经离了地,他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反击,却发现胳膊都软了,根本抬不起来,他一下子就害怕了。
“你,你,你要干啥?”韩大庆慌乱地语不成调。
凌城燕冷冷地睨着对方:“从前只是把‘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狼’当成故事听,今日方才知道,现实中也有如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之人!”
指挥部里的人急忙上前来拉架,领导也冷下脸来呵斥:“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凌城燕依言,直接将手软脚软的韩大庆甩在地上,冷声道:“我们救人没指望你结草衔环,但既然批张人皮,最起码学会说人话。学不会就闭紧嘴巴,再让我听到你不说人话,决不轻饶!”
韩大庆萎顿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凌城燕却将报告交上之后,转身离去。
几个参谋、干事想拉韩大庆起来,却拉不动,韩大庆像是躺在地上耍赖的泼皮流氓,看得领导都生气了:“刘大庆,你这是干啥?!”
领导也是大区里过来的,当时演训,豫北队遇险被惠城队所救,豫北队无人丧命,连重伤都没有一个,倒是惠城队一个年轻的连级排长丢了一条腿,断了前程……这件事才过去几个月,他们旁观者都记得清楚呢,没想到刘大庆这个被救之人,居然忘恩负义,拿这件事出言不逊,还语带嘲讽。
这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已经不能扯到兄弟连队竞争上了,完全是人品问题了。
这种人……最令讲究战友、同袍情的军人所不齿了。
试问,这种不知感恩,甚至恩将仇报的小人,上了战场,谁敢把后背放心地交给他?
刘大庆也听出了领导的厌弃,借着他人的拉扯,他咬牙站起来,脸上身上都是冷汗:“领导,不是我不想起,是凌城燕摔的太狠,我肯定是伤了……”
见他这副模样,不像是撒谎,领导和指挥部的众人都怀疑了。
于是,领导派人将刘大庆送去最近的后方医院做全面检查,结果,一路赶到医院,过了两个小时,刘大庆一下车就发现不对了:他的腿脚没了虚弱无力的感觉,恢复如常了!
来都来了,他也不好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毫无意外的身体健康,没有任何外伤,连身体各项机能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