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与商行一定会认真考虑,我们是很爱护自己的伙计的!”
为首匠师急切想要说什么,也被石珫抬手打断,他看着众伙计大公无私的道
“既然如此,你们这就是寻衅滋事,扰乱治安,恶意干扰作坊正常生产秩序,本官现在依照大晋律法,将你们押解都尉府听审,尔等可有怨言?”
数百号伙计闻听此言,无不面如锅底,一些人已是恨得双目充血、牙关紧咬。
“大人,我等不服!”
为首匠师凛然无惧,向前大踏一步,迎着石珫的威压大声道,“若是作坊内部的章程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们又不是狼心狗肺的恶贼,怎么会冒着被辞退的风险聚集起来”
“闭嘴!”
匠师的话被石珫的怒喝彻底压下去,他盯着对方义正言辞,“还敢说自己不是狼心狗肺?你们心中难道真的有忠义之念?
“如果有,你们就该知道,如今天下是什么形势!国战刚刚结束,天元王庭虽然被暂时击退,但势力犹存,且觊觎我大晋之心不死,时时想着南侵;
“国内节度使拥兵自重,割据称雄,叛乱不止,没有半分是非之心,只想着趁朝廷虚弱之际,占一块地盘自立为王,全然不顾民族存亡!
“当此内忧外患之际,大晋百废待兴,最是需要秩序稳定,恢复耕种与生产,创造财富积累实力,以保祖宗社稷不被异族窃据,使你们不再被天元铁骑蹂躏!
“这种时候,你们倘若还有一点忠义之念,就该以家国为重,踏实干活本分做人,与皇朝一起艰苦奋斗,为国家强盛出一份力——可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竟然聚众闹事,煽动民愤,让作坊无法正常运转,令旁人心生戾气!
“放在国战时期,你们这就是资敌,是叛国!
“本官只是带你们回去听审,你们就不乐意?本官看你们已然全无良心,都该被投进大狱!”
一番话说到后面掷地有声,字字犹如雷霆,震得伙计们恍然失神。
有人怒不可遏,有人彷徨无措,有人目眩神迷。
一些伙计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可如果他们真的做错了,那他们就活该累病累死,然后在年纪稍微大了之后,被作坊辞退,被这个行业拒之门外,失去定量收入与在燕平活下去的资格?
大院里有短暂的死寂。
看到这里,屋顶上的左车儿眼中杀气溢出。
从少年时代开始,大义道德在他心中,就有着跟他生命同样的份量,正因如此,他当年才会在松林镇果断挺身而出。
他不允许有人玷污他的坚守良知,他的人生信仰。
而现在,家国大义这份百姓心中最朴素真挚的情怀,竟然成了权贵官员手中的鞭子,让百姓为他们做牛做马,为他们牟取自身私利的鞭子!
他怒不可遏。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反手握住刀柄,左车儿就要飞身跃出,去将石珫劈为两半!
下一刻,他还站在屋顶。
他没动,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长身玉立、气度如渊的青年人。
看到这个人,左车儿惊诧不已、激动万分,连忙俯身行礼“左车儿参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