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罗奎有这贼心,却没这贼胆。
一想到娉婷那日的话,他顿时又怂了,只怕,娉婷知道了这事儿,当真不肯嫁他。
“少爷,你倒是说一句话啊,咱们好歹也得给忠勇伯府一个交代啊。”
管家的声音传来,罗奎烦躁的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交代,要什么交代?
弄错了就是弄错了,那伯府世子爷要是那么能耐,不如自己去找人啊,反正他不干这惹娉婷难过的事儿。
罗奎回县里的一路,无畏无惧,甚至还想过等那什么世子爷一走,他就去找李昙年算账。
然而,等他当真回了罗府,他整个人差点没被吓尿,只因自家府门前,竟被一群配着腰刀,穿着甲衣的兵卫给围住了。
“这,这是几个意思?”罗奎脚底开始冒起了丝丝凉意,心里也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罗管家擦了一把冷汗:“这可不就是世子爷带来的,听说,都是青州兵,骁勇善战的紧。”
青州就是青河县的州府,这般骁勇善战的兵卒,竟被那世子爷带来了这处,想来,这事儿不好善了。
罗奎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又琢磨起了将李昙年交出去的事儿,可一想到这么做,娉婷就不会再嫁他,他又有些纠结。
他罗奎这辈子就没什么大志向,能娶到娉婷,便是他最心满意足的事儿了······
一番思想斗争,罗奎咬了咬牙,迈步就朝府邸走去。
此刻,罗府厅堂的主位上,正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
少年人一身甲衣,面有不耐的剔着手里那寒光凛冽的长刀,见有人过来,他微眯着眼看去,原本还沾着一丝稚气的俊俏面皮儿上,满是娇矜和傲慢,正是那忠勇伯府的世子爷魏引章!
“人就是你找到的?”
“不是,人没在我这儿。”罗奎咽了一口口水,没想到来人竟还是个年纪轻的,可他罗奎素来就怕这些带长刀的,就算对方年纪小,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害怕。
“世子爷,我也说了,我这侄儿是认错了人,您看看,这也是误会一场,实在是抱歉,罗某早已设宴,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给世子爷您好好的赔礼道歉一番。”
罗方正见状,忙说了一句,又要找人备宴,就见堂屋外,一大批甲兵涌了进来。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人就将他们团团围住了,随后,高座上那位世子爷缓缓地敲了敲桌面。
“挨个挨个审清楚了,务必要问个实话出来!”
众甲兵得令,立马将罗府上的一干人等带了下去,严加审问了起来。
这一晚的罗府,注定了不太平。
罗方正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堂堂伯府世子爷,居然还会设私刑!
他们若是真藏了人还好,如今,这很明显就是冤枉,他上哪儿去将人交给这位世子爷?
而被拉下去的罗奎也好不到哪儿去,若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当棍棒施加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曾想过将那李昙年抖出来。
可一想到那日娉婷漠然的模样,他又生生咬紧了牙关,最后,痛着痛着,却也就习惯了!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倒是他手里的那些个喽啰没忍住。
“世子爷,我知道那位姑娘的下落!”
“世子爷,我招了!”
高坐上的魏引章掀了掀眼皮,那玩味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笃定,这就招了招手,示意那喽啰上前来禀。
罗奎狠狠地瞪了那喽啰一眼,那喽啰被他瞪的心中生畏,可再一想想自己的小命,他忙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此时,周遭死寂。
黑黢黢的天空就像是一只随时能将人拆吃入腹的怪兽一般,一切都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李昙